孟輕歌每天關注著這些信息，後來忍不住給顧青山打電話，永遠打不通，打通了也是林秘書接的，回答她的永遠是，顧總在開會。
就算她留了話，顧青山也從來不給她回電話。
一開始，她還能從丁承森那裏聽到些消息，後來連丁承森也聯係不上了。
不大的會議室裏坐滿了人，顧青山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操縱者整盤棋。
“顧總，馬上就收盤了。”
顧青山看著屏幕上的數字，紋絲不動，“繼續。”
過了兩分鍾，丁承森也按捺不住了，“青山，時間快到了。”
顧青山看了眼時間，“時間還早。”
顧青城坐在桌前，一臉緊張。
“顧總，還買不買。”
顧青城雙眼通紅，“買！”
顧青山看似悠閑地端著杯子喝了口水，這是一場博弈，他賭顧青城的急功近利。
“顧總，顧氏已經撐不住了。”
一室寂靜，顧青山盯著那根細長的指針越來越接近那個數字，忽然出聲，“收！”
眾人聽了命令，馬上開始行動，當收盤的那一霎那，辦公室裏傳出一片歡呼。
丁承森一臉興奮，“你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真是太漂亮了！”
沈一安看著顧青山，“行啊你，沒想到你還留了這麼一手。”
顧青山揉了揉眉角，聲音疲憊，剛才的精氣神全都不見了，“嵐和的資金鏈本就不成熟，顧青城又急於出手買了那塊地，還不自量力的不斷吸納顧氏的股份，那就讓顧氏的股份跌到最低點拖垮他，等他跨了，再把價格抬上去，顧氏自然就活了，不止活了，那塊地也收回來了。那一手剛開始隻是為了防患於未然，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他從未想過主動攻擊顧青城，但他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丁承森把他從沉思中拉回來，“你去美國和S&L總裁說了什麼？”
顧青山歪歪頭，似笑非笑，“什麼都沒說，吃了兩頓飯，合奏了兩首曲子，教他說了兩句中國話。”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他還記得史密斯親自送他到機場，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對他說，“顧，你一定會成功的，我支持你。”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沒有三十年，已經變了天。
嵐和被顧氏收購，顧氏的股票一路飆升。
孟輕歌不知道過程是怎麼樣的，但是這個結果讓她深感欣慰。
顧青城和她再無關係，嵐和今後的命運如何，她也不再關心。
經曆了那麼多，她終於明白，過去的一頁，能不翻就不要翻，翻落了灰塵會迷了雙眼。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過去的一切就要斷的幹淨利落，否則傷人傷己。
一時間，生活好像又歸於平靜了。
孟輕歌想，這樣也好。
事情發生的時候，孟輕歌正在和一群老師在學校餐廳吃午飯。
電視劇裏正在直播顧氏的新聞發布會。
顧青山站在鮮花裝點得發言台後，從容大氣，很有王者風範。
麵對記者所提到的前段時間的波折，也回答的滴水不漏。
孟輕歌盯著鏡頭前的那張臉，不知道怎麼忽然喃喃低語，“他好像瘦了很多……”
後來孟輕歌向溫歡坦白了一切，溫歡想罵她也罵不出來。
她聽到孟輕歌的低語，竟然也歎了口氣，“真不知道這幾年你的心都用到哪裏去了。”
孟輕歌聽了這句話突然變得心驚肉跳，過了很久才緩過勁來。
“你剛才說什麼？怎麼這麼耳熟。”孟輕歌恍惚覺得在哪兒聽過。
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原來語氣很像他，像顧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