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葬禮(1 / 3)

孟輕歌看到一滴淚落在潔白如雪的被單上,顧青山依舊握著老人的手,把頭深深埋下去,雙肩顫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

最後一聲低吼聲還是從他口中湧了出來。

那聲低吼裏滿滿的都是傷心,傷心欲絕。

孟輕歌淚流滿麵,伸手過去握住顧青山的手,“你別這樣……”

她從沒見過顧青山這個樣子。

像是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

她眼中的顧青山堅強的像棵參天大樹,風吹雨打都無法動搖他半分。

而現在,他似乎受了極大的打擊,搖搖欲墜。

他不是沒受過挫,但是每次他都是鬥誌昂揚的迎接挑戰,力挽狂瀾,冷靜沉著。

但是現在好像很不一樣,他的心,好像死了。

都說麵由心生,心死了,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顧青山終於平靜下來,當一聲把白布蓋在老人臉上的那一刻,孟輕歌明顯感覺到他身體僵住了。

孟輕歌從病房出來的時候,身心疲憊,整個人都虛脫了。溫歡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靠在溫歡肩頭。

很久沒回來,報箱裏的報紙堆了一摞,孟輕歌拿出來,懶懶的扔到桌上,攤開一片。

她半靠在沙發上,溫歡倒了杯熱水放在她麵前,“你好好休息吧,睡一覺就好了。”

孟輕歌本想端起杯子喝水,視線卻被攤開的報紙上巨大醒目的字體吸引。她拿起報紙慌慌張張的掃了一遍,心裏一片冰涼。

她知道自己錯了。

怎麼會這樣呢?

她不知道那塊地對顧青山來說那麼重要!那個“有人”應該就是沈顧青城吧?

怪不得他說顧青城要的不是那塊地而是整個顧氏。

怪不得剛才趙伯伯會對他說那些奇怪的話。

怪不得他剛才心如死灰。事業,親人,接二連三的離他而去,任誰都受不了吧?

她真的錯了。

溫歡看她表情不對,拿過他手裏的報紙,看了幾分鍾,扔到桌上,“這都什麼事兒啊!顧青城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孟輕歌突如其來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溫歡想攔都沒攔住,她一臉驚愕,“你這是幹什麼?”

孟輕歌咬著嘴唇,她現在心裏有很多話,心裏罵死自己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第二天一早,孟輕歌就去了丁承森的公司。一路闖過去,門口的秘書都沒攔住,她推開辦公室的門,丁承森看到她吃了一驚。

一個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女人突然出現在麵前,他怎麼能不吃驚。

“丁總,對不起,我……”

丁承森抬了抬手,“你先出去,送杯熱茶進來。”

秘書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丁承森把孟輕歌讓到沙發上,“一大早的這個形象來找我,會讓人以為你是來找我討風流債的,多影響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孟輕歌垂著頭不說話。

丁承森看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她的右頰上,“你的臉誰給你打的?唐一心?昨晚在醫院,你們動手了?”說完,又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有顧青山在,按理說,不應該啊......”

孟輕歌看到他一臉八卦的興奮,心裏哭笑不得,“不是她。”

適逢秘書端了兩杯熱茶進來,丁承森閉了嘴。

秘書出去後,丁承森把杯子往孟輕歌麵前推了推,看到孟輕歌端起來喝了一小口,他才又開口,“趙老爺子的事兒我今早才知道,節哀順變。”

水很熱,孟輕歌的舌頭都燙麻了。她緊緊握住杯壁,依舊不說話。

丁承森覺得孟輕歌現在和顧青山一個毛病,都不愛說話,他還是懷念以前那個和他鬥嘴的孟輕歌。

“行了,別老低著頭了,說說吧,前段時間消失了那麼久,誰都聯係不上,今天又忽然跑來找我,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