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寂靜無聲的深夜裏,陸濯自然知道地在躲著哭,起身走過去。他走到孟輕歌床前,彎腰伸手準備叫她,手到半空中卻停下來,緩緩收回去,歎了口氣。
“輕歌姐,也許有些事情,我們可能太偏激了,當年的事......”
第二天,趙老師來找孟輕歌:“溫歡說翻譯的事情你負責了?”
“啊,對,但是不會搞砸嗎?我不太專業。”孟輕歌斟酌著說,“就一篇文獻,我就順手翻譯了。”
“不是在德國做過交換生嗎?德國回來的還不專業,還有誰專業。”趙老師笑,“級別夠了,不是業務上的事情,就是去接待下他們,然後別的地方有翻譯。”
中午,孟輕歌和溫歡去接機然後送他們去酒店。孟輕歌一路上幾乎抓狂,她隻以為是翻譯一篇文獻,沒想到竟然還要接待一對老夫婦,帶他們在本城遊玩幾天。
客戶是一對老年夫婦,個性都很和藹,居然是從曼海姆來的。
在車上,孟輕歌笑嘻嘻嘻道:“我在海德堡留過學。”
老太太驚訝地說:“海德堡離我們很近啊。”
“我以前念書的時候也常去曼海姆,是個大城市。”
老先生很風趣地插嘴:“當你看到許多煙囪的時候,就說明曼海姆到了。”因為曼海姆是德國有名的工業城市。
孟輕歌嘿嘿地笑。
幾番交談後,孟輕歌知道夫婦倆和趙老師有些交情。
“來旅遊?”孟輕歌問。
“是啊,聽我兒子說中國很漂亮,所以來看看。”老太太回答。
“另外看望些朋友。”老先生補充。
這時,溫歡說:“我們到了。”
她和溫歡將夫婦倆送到酒店住下就算工作完成,一會兒另外有人來接待他們。但是慎重起見,孟輕歌還是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
自從趙老師回國之後,宋淮安就鮮少在學校出現了,但是他最近卻給她打電話,希望她能陪同他一起去醫院看望一個朋友。 這天孟輕歌請了整整一天假去陪宋淮安去醫院,那個醫學院的附院,孟輕歌去過,到了醫院,宋淮安進去,她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她一轉身就看見了輪椅上的顧青山。
孟輕歌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朝哪裏躲。他一把頭就已經看到了她。他好像正在等著做檢查,沒有穿醫院的病服,但是穿得也很隨意。
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不過,奇怪的是他看到她似乎更加吃驚,目光一閃,皺起眉劈頭就問:“你來醫院做什麼?”
孟輕歌一愣,緩緩說:“我……陪人來的。”
這時,宋淮安從診室裏出來。他說:“輕歌,我們上去吧。”
孟輕歌點頭:“好,我等下就上去。”
宋淮安看了一眼顧青山,然後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其實就是宋淮安的一個朋友生喜得貴子,他孤家寡人慣了,每每身邊的朋友催促他,他總是笑笑,這次他配合孟輕歌擺了顧青山一道,身邊朋友總是打趣他要美人不要江山,他們都好奇這位顧三少的紅顏知己是怎麼把宋淮安迷得神魂顛倒的,這次非要他帶出來看看。
在宋淮安和朋友們聊天的時候,孟輕歌忍不住,她上電梯,在護士站找到那個替顧青山推輪椅的護士問到他的主治醫生。
護士說:“顧先生的主治大夫是何醫生。”
孟輕歌循著護士的指示在走廊盡頭的辦公室找到何醫生的時候,才發現她們見過。
“顧先生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其餘的,我不能說太多。”何大夫解釋。
“狀態不好?”孟輕歌不太明白。“我之前看過他吃止痛藥,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