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動靜這麼大,首席室裏的另一個人才姍姍而來,步子還很急,孟輕歌嘴角微翹,若是真的這麼急切,方才又在裏麵做什麼?
可順著一雙叮當作響的高跟鞋往上,竟然是苗萱。苗萱在摔坐在地上的周然麵前蹲下:“然然,怎麼回事?”水眸一抬,似乎才看到顧青山,麵上的表情透出些紅暈,“顧少。”
孟輕歌目光一滯,雙手不自覺地握起:“來人,把她們趕出去。”眾人詫異,之前鬧得再凶,她也不過是凶在嘴上,現下竟然突然發怒,陳助理一時也反應不過來,頓了片刻。
“我說把他們趕出去!”孟輕歌眼一瞪,麵上的血色又褪去幾分。陳助理當真將兩人請了出去,周然的不甘和苗萱的無措,顧青山眼皮也沒有動一下,隻是攬著她的肩膀。
顧青山站在孟輕歌身後,透過大鏡子,看到孟輕歌的神色一直不太好,也隨她皺了眉心。首席也時而透過大鏡子觀察顧青山的神色,他稍有不悅,首席那顆小心肝立刻抖三抖。
清湯掛麵的長發幾乎垂到腰間,顧青山有些出神,他記得每次他讓她留長發,她都軟磨硬泡許久,非要剪短,他知道,無非是圖個方便,享個涼快而已。
他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的頭發竟能長得這樣長,漆黑的發色襯著皮膚越加白皙,他第一次覺得用綢緞來形容頭發,原來這樣正確。
顧青山伸手,穿過她光滑的長發,鋪散在掌心。孟輕歌許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樣素氣的自己,忍不住輕輕一笑,隻是滄桑過了,眉眼間的那幾分媚態卻是蕩滌不去的。
“寶寶,真漂亮。”他滿意地挑了笑,親了親她的發頂,手從她的肩上滑至腰肢。孟輕歌看著鏡子裏前後判若兩人的自己,竟將一身紅裙襯出幾分清爽。如夢初醒,倒底是她自己想要一頭黑發,還是因為他昨天說的話,隻是因為他喜歡她黑發的樣子?
顧青山覺得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方才回家不見她的惶恐失措,溶解在心口那股難以平息的喜悅裏。她為什麼要換回黑發,他控製不住地想,或是…因為他。
“剛剛…怎麼生氣了?”顧青山強硬地避開她的手,先她一步替她口上安全帶,都在霸道卻不乏溫柔。
“顧青山,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她挑了一撮頭發,在手指上一圈一圈地繞,“回家之前,你都不要和我說話。”
回到顧宅,孟輕歌也不理顧青山,徑直上了二樓,走去主臥。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是溫歡找她。一番哭哭啼啼卻是和男朋友吵了架向孟輕歌訴苦來了。
孟輕歌哄著她,“歡歡,別哭了,我就來。在家等我。”
“我想去喝酒。”
“好,我們就去喝酒。”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溫歡怨恨地說。
“恩,男人的確不是……”她看了臥室門口顧青山一眼,後麵三個字弱下去,到底是沒有附和出來。
“我要出去,溫歡哭得厲害。”
“這麼晚了。”顧青山有些不樂意。
孟輕歌還在生氣,心裏還有著一股怨氣,“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我陪你。”
“不用了。我就是陪她談談心,你在家裏把。”
她拿起手袋準備換鞋,卻被顧青山叫住,“寶寶。”
“怎麼?”她回身。
他走過去伸手將她頭發上的線頭拿下來,“出門都不照照鏡子,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