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周然向來脾氣火爆，向來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陳助理伸手攔住她：“周小姐，孟小姐......你惹不起，要是被少爺知道了，吃虧的一定是周家。”像是忠言，極少、是。
“顧青山身邊的一座兩座都是大佛，我都惹不起是不是！”周然咬牙，桃紅泛黑的眼影在燈光下閃爍。
“陳助理，你往後退幾步。”孟輕歌撥了撥她微卷的頭發，“周小姐這是想和我好好說說話呢，女人說話，男人站遠一點。”陳助理當真往旁邊退了兩步。
“周小姐，千萬要好好說話，顧青山下手沒有輕重，這麼漂亮的美人，萬一他要是忍不住出手，傷了殘了可怎麼辦？”孟輕歌半坐在轉椅扶手上，對著周然的神情看似和氣友善，其實帶著明顯的不屑。
“你閉嘴！”周然努力忍著火氣，顧青山的手段她清楚得很，況且對方也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一個小小的周家，你也配這麼囂張。”孟輕歌仰了下巴，眼神也冷下來。“我不配？周家雖然小，可到底是座靠山，倒是孟小姐？我從來沒有聽過本城還有個孟家。”周然一愣，她是第一次見到比她更加囂張跋扈的女人，不自覺地收斂了口氣。
“周然，我這個人，最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卻最不喜歡別人和我做同樣的事情。”孟輕歌琥珀色的眸子盯著周然，明明無比平靜的表情，竟然讓她升起幾分慌張。
孟輕歌站直了身子，伏在她耳邊，一字一字，雖然輕，或是刺耳，周然聽得清清楚楚，瞬間血氣翻滾，孟輕歌絲毫不怕，又道，“那你又憑什麼在這裏揚威耀武？”
“陳助理，從今往後，不準讓她借半點顧家的風頭，也不準讓她占半點顧家的便宜。”“顧家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周然氣得麵色緋紅，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是，少夫人。”陳助理很配合，周然瞪大了眼，陳助理竟然喚她少夫人，她跟著顧青山這麼久，陳助理從始至終也隻是一句不甚客氣的周小姐。
孟輕歌卻幾不可查地蹙了眉，在外麵，陳助理之前一直喊她孟小姐，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少夫人這樣的稱呼。
“我在顧家說的上話十幾年了。”孟輕歌自顧自地坐回椅子上，“周然，我在本城呼風喚雨的時候，還沒有周家呢。”
“小賈，快弄吧，我餓了。”孟輕歌不再理睬她，對首席招了招手，首席乖乖地繞到她身後，替她圍上圍兜。
“你算什麼東西！”周然這一刻癡魔了，抓起台子上的剪刀，向著孟輕歌的臉劃過去，孟輕歌微愕，卻依舊鎮定地坐在位置上，陳助理動作極快，將她的手扭到身後，剪刀脫手掉出。
“寶寶。”顧青山推門進來，周身鍍著一層光影，麵上極少有這樣溫柔的表情，摔坐在地上的周然有些呆了。
孟輕歌掃了一眼周然，再看看顧青山，心裏生出幾分厭棄，別開眼不去看他。顧青山淡淡地掃了一眼周然，徑自從她身側走過，雙手搭在孟輕歌纖瘦的肩上：“怎麼了？”
“你的寵物方才六親不認，差點咬了我。”孟輕歌將周然之前的比喻原話奉還。顧青山看到地上的剪刀，濃眉微擰：“周然剛剛對寶寶動手了？”側頭詢問立在一邊，恭敬得幾乎躬身的陳助理。
“是。”陳助理應了一聲。首席被嚇壞了，站得老遠，時不時掃幾人一眼，他該謝天謝地，要是這丫頭在他店裏出了點事，就是磕磕碰碰了，他都得死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