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朋友妻不可欺(1 / 2)

沈醫生說孟輕歌的傷情已經穩定,理論上最多兩天就能醒,現在卻已經過去七天,雖然和沈醫生說的最多七天情況也相符,但是床上的人依舊緊閉著雙眸,毫無醒過來的征兆。

顧青山發了很大的火,那架勢幾乎像是要拆了醫院。醫生護士惶惶不可終日,如果不是生理上的傷,那就是心理上的,隻能說明病人自己…不願意醒,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寶寶,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他手指流連在孟輕歌的臉頰上。她睡得並不太安穩,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無論他如何撫也撫不平。

顧青山已經幾天沒有合眼,最多靠著床側眯一會兒。他想這就是他的報應,原來提心吊膽是這樣痛苦的一種情緒,他終於也嚐到了味道,澀得麻了神經。

第七天淩晨,顧青山已經六天沒有好好合眼,終是抵不過睡意,靠在床頭小憩片刻。手裏還握著孟輕歌的手,手掌掌突然間動了動,顧青山本就睡得不安,這樣輕微的動靜就將他弄醒。

顧青山望向孟輕歌的臉,除了平靜穩定的呼吸,沒有絲毫動靜,他覺得是自己太過敏感,手心的小手又動了動,食指幾乎勾起。

顧青山驚喜:“寶寶,你醒了?”小手覆上他的額頭,捋了捋他的劉海。病房裏隻開著一盞壁燈,孟輕歌幾天沒有見光,即使這樣微弱的光亮,依舊不太適應,抬手擋在眼前。

孟輕歌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顧青山側著臉,手牢牢地抓著她的,閉著眼,額上沁出一層薄汗。

她沒有半點力氣,手上並不明顯地動了一下,卻也將顧青山驚醒。他目光直直地盯著簫彤,帶著幾分呆滯,許久才回過神,眼眶裏漫起一片晶瑩:“寶寶,你醒了。”

孟輕歌張了張嘴,幹裂發白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顧青山俯身,耳朵貼在她的唇邊。隱約聽見了兩個字:“小青。”他猛地鬆了一口氣,到底是醒了。

孟輕歌暗淡的眸子漸漸回籠了光芒,意識也慢慢清晰起來,才感覺到又見到了久違的光明,不由得想掙紮著身子起來,這幾天元氣大傷,,才感覺到每動一下,都像是碾過一般的痛。

顧青山將她疼得握起的手掌攤開,以免針頭滑出來。孟輕歌看著那張居高臨下的麵孔,下巴上細細碎碎的一片胡渣,額前的頭發垂下,遮不住眼角眉梢透出的疲倦,眼神卻很溫柔,動作也很細致。

沈醫生接到呼叫,本是飛撲而來,可是透過玻璃,見裏麵的兩個人情意濃濃,躊躇地站在外間,一時進退不得,趁著當下兩人冷場,堪堪推門進來。

“顧少。”恭敬地頷首,挪著步子往孟輕歌身邊靠近。病人昏迷了這麼久,總算是醒了。他們內科外科的眾多醫生總算能從刀山上下來,從油鍋裏爬起。

“病人醒了就能轉到普通病房…”沈醫生用眼角睨了睨顧青山,冷冰冰的氣場壓得他立刻改口,“當然,如果留在IUC更加妥當一點。”沈醫生覺得很冤枉,他不是心疼這間被顧少砸了幾次的IUC,隻是想強調病人的病情好轉了呀!

沈醫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驚人速度做完全部檢查,房間裏又隻剩下兩個人。孟輕歌盯著鹽水袋出聲,錯過了顧青山揉額角的的痛苦表情。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顧青山以為又是醫生護士,有些不耐煩,卻見陸朗單手提著保溫瓶走進來。

他的目光落在孟輕歌臉上,孟輕歌蒼白的嘴唇咧了一下,抹上幾分笑。“輕歌,醒了。”陸朗將保溫瓶遞給孟璟瀾,“你很久沒吃東西了,福伯親自下的廚。”

顧青山搖搖頭,示意自己並不餓,將保溫瓶放在矮幾上。“不吃東西沒關係,不過…”陸朗俯身看了孟輕歌一眼,顧青山適時打斷他的話:“出去說。”

陸朗彎下腰,溫柔地盯著孟輕歌:“我一會兒就回來。”手掌撫過她的臉頰。孟輕歌抿了抿嘴,最終沒有問什麼,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一前一後地消失。

她覺得累極了,意識開始迷迷糊糊,隻記得睡著之前有人走進來,還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食指上的戒指有幾分沁涼。

再醒過來,下意識地扭頭看向顧青山坐的位置,顧青山捧著一本書坐在那裏,大概感覺到床上的人醒了,抬頭望向她。

他捕捉到孟輕歌眼裏一閃而過的失望,顧青山勉強扯起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陸朗有點事,很快就回來。”“我…”孟輕歌突然覺得她在顧青山麵前辯解沒有任何意義,他總能一眼看穿別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