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爵看清的時候,心下一怔,忍不住心口浮起了一絲擔憂,狠狠地瞪了鄺思遠一眼,拚著全力朝著他吼道。
“鄺思遠,你卑鄙!你還叫了顧梓騫?你是想要他死嗎?”
隨即,就是不住地咳嗽,邊咳還帶著血沫。
顧梓騫此時的身體一定很差,卻又被鄺思遠拉下陷阱,他不住地擔憂,自顧不暇,卻又無法做到什麼。
“再怎麼樣我怎麼有安警官厲害,受過我那麼準的一槍竟還會大難不死,被警隊開除竟然是到龍興會做臥底?”
鄺思遠輕輕挑眉一笑,也不顧眼前顧梓騫拿著槍,已經扣動了扳機,隨時準備開槍,低聲笑著說道。
“別廢話了!”
顧梓騫中氣不足,卻朝著鄺思遠低聲道,冷冽的話竟在廢棄工廠裏回蕩。
他聽著鄺思遠的話竟是讓顧梓騫鬆懈了一口氣,安爵是被鄺思遠傷到,但卻大難不死。
此時的慍怒,卻朝著他的腦仁衝去。
鄺思遠卻是朝著顧梓騫笑著,用槍直指著顧梓騫,冷聲嘲諷道。
“我還真沒想到,一個安爵竟在你心裏這麼重要?我就算擄走了你,卻也不敢動你一絲一毫,卻沒能打動你!”
“鄺思遠,不是你對我好,我就必須用我的愛來回報你!你殺了我父親,難道沒有想過我父親養育你的恩情?殺了渠叔,難道不應該想想我們小時候,每次過年,渠叔都會給我們包大紅包,一起出去玩的事?你難道不會夜不能寐嗎?難道不應該因此償命嗎?”
顧梓騫隻覺得眼眶充血,安爵一字一句告訴他的關於蘇渠被殺的事情又在他的腦海中回放。
舊時的夥伴,殺死了對他有再造之恩的父親,又親手殺死了曾經幼年對他百依百順的叔叔...
他親自祈求讓父親留下來的人,竟是害了所有人...
顧梓騫的緊攥著槍的手微微泛白,心髒撲通亂跳,幸好他感覺不到痛覺。
“他們該死!”
話音剛落,隻見鄺思遠挑唇輕笑,露出一絲輕蔑。
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那個人影忽地朝著鄺思遠撲去,鄺思遠也是一驚,沒有想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竟會突然之間有體力將他撲倒在地。
慌亂之間,扣動扳機,一時間子彈橫飛。
顧梓騫也扣動了扳機。
嘭地一聲!
整個廢棄工廠之中被槍擊聲充斥著!
也不知是誰的子彈飛馳過空中打到廢棄工廠的空煤氣罐上,發出‘噠’的一聲,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回彈。
鄺思遠的神色驚愕,隻見著兩枚子彈竟是朝著自己飛馳而來。
他被安爵撲倒在地,斜倚在地上,隻覺得一枚子彈橫傳過他的肩胛骨,驟然一痛,另一枚就朝著後心而來。
鮮血汩汩而出,鄺思遠猛地嘔出一口鮮血,臉色發青。
顧梓騫見著形勢大好,趕忙上前扶過安爵,想要趕忙拉著安爵離開。
“快走!”
安爵伸出觸及顧梓騫的手腕,卻隻覺得那人的手陣陣發冷,微微有些遲疑。
腳下一頓,卻不知鄺思遠還未咽氣,隻聞另一聲槍聲!
子彈劃破長空,朝著安爵的後背飛馳而過。
隻聽得身後的鄺思遠痛苦呻吟了一聲低咳了兩聲說道,“就算我死,我鄺思遠也會拉個墊背的!”
顧梓騫一怔,趕忙擋在安爵的身後,生生被子彈衝進心口。
子彈的衝擊力撞得他生疼,顧梓騫悶哼一聲正要出口,卻又在安爵的眼下的擔憂中壓抑,輕輕搖了搖頭。
安爵尚不懂鄺思遠話中的意思,回頭一看,隻見鄺思遠已經昏死過去,躺在血泊之中,身體抽搐,臉色灰白,眼眸裏已經沒了神采。
安爵趕忙伸手拉著顧梓騫一步步朝著門外而去,顧梓騫的臉色煞白,精神頭卻很強,倒也平了安爵心裏的擔憂。
顧梓騫扶著安爵,隻覺得安爵一動,臉色就越發難看。
相互扶持上了車,安爵坐在了駕駛位,顧梓騫就坐在他的身邊。
安爵隻覺得他被鄺思遠的幾腳傷了肋骨,呼吸之間隻覺得此時錐心刺骨的疼,一手拉過顧梓騫的手臂,輕輕摩挲著,想要緩一緩,卻是伸手觸及顧梓騫身上的一片濕熱。
心下一驚,抬眼看去,眼前花白,卻依舊能看見顧梓騫的臉色煞白,身後的血洞汩汩而出著鮮血,顧梓騫卻是無知無覺,依舊在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精神頭沒有絲毫減弱。
“阿騫...”
安爵顫抖著手,抬手看了看他手上的鮮血,微微一怔。
顧梓騫卻是輕笑著,“沒事,我不疼,小傷而已。”
卻在此時,顧梓騫掏出了另一管藥,遞給了安爵。
“把這個注射上。”
安爵不知所謂,卻推辭著,顧梓騫的眉頭緊皺著,仿佛有些惱怒。
“這是止痛藥,隻有你注射上,撐到醫院,你我才有的救!”
顧梓騫的話裏是事實所在,安爵雖是一怔,卻還是由著顧梓騫替自己打上了這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