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出門叫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刑偵局。
她還未進門,就看到一個覺得眼熟的魂魄在門口漂浮,更惹她注意的是,那鬼魂臉上滿臉寫著恐懼。
她心思一動,從包裏拿出收魂星,直接將其收了,這才又進去。
著急的人兒,連電梯都沒坐,一路小跑到了三樓,剛踏入地界,她就感覺到現場的氣氛不是很好。
她思緒飛快轉了轉,朝辦公室走去。
夜綰綰進門時,腳步聲很輕,卻還是在踏入的瞬間,引起了所有的人的注意。
屋內實在太過安靜了,安靜的有些不正常。
她稍稍一怔,轉眼看到了在窗前站著的閻烈,快步走到對方麵前:“怎麼了?”
閻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快速的說了一遍。
夜綰綰也很快的在腦中過了一遍,想清了一些事情。
“你是覺得,那人看到了點什麼,然後在你審訊過程中,回憶的時候,別那個畫麵給嚇死了?”
閻烈沉著臉點點頭。
“我懷疑,他看到了大部分的行凶過程。”
他去過那名住戶的家裏,從他家臥室窗戶的位置,隻要將頭稍稍伸出去一點,就能看到垃圾堆旁的情況。而且,他還在窗戶下麵,發現了一個長柄的鏡子。若他的猜想沒有錯的話,那人應該是將那麵鏡子伸出去,通過鏡子的反射,看到了現場的情況。
他心中十分在意,那人呢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才會在隻是稍稍回憶一下的情況下,就被嚇死了。
“你想讓我找到他的魂魄,再問一次,對嗎?”
閻烈重重點了點頭:“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線索了。”
而且,很有可能是最重要的線索。
夜綰綰看著他凝沉的麵色,心中所想卻不一樣。
桐城的天氣這幾日都很好,昨夜也算得上是月明星稀了。
若按照他的猜測,目擊者利用鏡子看到了凶殺的過程,要怎麼保證自己不被發現呢?
鏡子斜麵,在月光的照射下,是一定會出現光斑的。
若光斑的顫動,被凶手看到以後,以凶手嚴謹縝密的心思,必然會發現。
那麼問題來了,他既然發現了鏡子的存在,就會知道自己的行為被人發現了。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他為什麼不殺了這個目擊者呢?
閻烈聽完夜綰綰的分析後,眸中的凝重又深了幾分。
“是我托大了。”
今日的案子,給了他太多的衝擊。
在安樂窩呆久的人,竟然開始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了。
夜綰綰走到他的麵前,輕輕捏了捏他手心:“我們先去找魂魄吧。至少,我們可以多一些線索,來確定你之前的判斷。”
閻烈頭輕輕點了點,動作輕到幾乎看不見,反手握住了夜綰綰的手:“我們去驗屍房吧。我想,顧琅應該驗完屍了。”
夜綰綰悶聲應了一下,跟著他的步伐一起離開。
兩人出門時,夜綰綰看到了在角落裏生悶氣的齊戈,看著對方瞪如銅鈴的雙眼,她稍稍愣了一下,衝對方點點頭,算作打了招呼。
“阿閻,你同那個齊隊長,究竟有什麼恩怨?為什麼他對你仇視那麼大?”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她總覺得,兩人之間的糾葛,應該不像對方說的那麼簡單。
“事情有點複雜。”
閻烈沉默了一會,回頭同她對視一了一眼。
夜綰綰一眼就看到了他眸中的晦澀幾乎濃成了墨,化不開,散不掉。
她心頭咯噔一下,握著閻烈的手不由收緊,“要是不想說,就算了吧。”
閻烈牽了牽嘴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輕輕搖搖頭。
“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不過就是立場不一樣,然後兩人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多,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他輕淺的聲音,卻像是千斤一般落在夜綰綰的心上。
夜綰綰思緒微微凝了一下,麵上卻是牽起嘴角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微笑,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閻烈將淺淺一笑就當做是回應。隻是當他收回目光後,眸中的那一抹幾欲成黑的沉重,在轉瞬間被他眼下,一個轉眸之間,他的麵色又恢複如初。
兩人各懷心思的走到驗屍房門口。
閻烈伸手輕輕敲了敲門,不等屋內的人回應,便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顧琅聽到了敲門時,就直起了身子,看著兩人進門,沉聲道:“我驗完了。你要報告,還是聽?”
“聽。”
閻烈牽著夜綰綰走到他的麵前。
夜綰綰走近驗屍台,看到屍體的樣貌時,小小驚訝了一下,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