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兩人都沒有注意。
“死者趙錢,男,身高171公分,體重68公斤,有心髒病史,做過心髒搭橋,手術很成功,現在身體還算健康。但依舊不能做劇烈運動,也不能過度驚嚇。心髒和呼吸道的變化的表明,他是活生生被嚇死的。”
閻烈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這是他已經知道的答案了。
他沉默了一會,眸中暗芒流轉,一時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稍許,他眸色變了變,回頭對著夜綰綰微微一笑:“綰綰,你先回去吧。我再去整理一下案件的報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能被我遺漏的線索。”
夜綰綰不由愣了一下:“你不著他的魂魄了嗎?”
閻烈微笑的搖搖頭:“不找了。我是一個警察,我應該靠線索和證據來找到凶手,而不是執著於……”
他頓了頓,又對夜綰綰笑了笑,給了對方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沒有將話說完。
夜綰綰卻知,他沒有說完的話,是“不該依靠鬼神的力量”。
她反身輕輕抱了對方一下,放手後,向後退了一步:“我反正都已經來了,不如就聽聽,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音落,她手腕一轉,將魂星拋出。
閻烈微微一怔,順著她手上動作,看到一個模糊的魂影出現在自己麵前。
夜綰綰在他與顧琅怔神的時候,從包裏掏出了一個噴霧瓶和一個藥丸瓶遞給了顧琅。
“噴霧噴子眼睛上,藥丸不大,可以直接吞咽。”
顧琅抿抿唇,接過她手上的東西,稍稍猶豫了一下,按照她所交代的做了。
他閉眼將藥丸吞下去以後,就感覺身體周圍冷了不少,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噤。驀然睜眼,就看到一個影子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心口略感緊張的向後退了一步,動作很少,沒人注意。他回神,發現自己的行為後,略微有些心虛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斂了斂心神,這才將目光轉過去。
“他是我在警局門口遇上的。我看他有點眼熟,就把他收了。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盡快。我想,要不了多久鬼差就會過來了。”
閻烈頓了一下,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這算不算是緣分?”
夜綰綰嘟著嘴聳聳肩,一臉不明的表示自己的也不知道。
閻烈勾唇,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開口喚了一聲眼前鬼影的名字。
“趙錢。”
趙錢虛無的身體猛地一顫,沒有焦距的目光慢慢的有點焦點,扭頭看向閻烈,又驚訝的叫了一聲。
“你是那個警察。這裏是哪裏我在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發生了什麼,我剛才去了一個很黑的屋子裏,什麼人都沒有,也沒有東西,黑漆漆,就我一個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錢慌張的劈裏啪啦說了一堆,不等閻烈回答,他突然一個回頭,就看到了自己屍體,又尖叫了一聲。
“那是什麼!?為什麼有兩個我!?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我不過就是沒有忍住看了一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尖利的叫聲,好似快要將玻璃震碎一般。
在場的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頭。
閻烈沒有出聲阻止,而是靜靜的聽著他叫嚷,直到他精疲力竭,慢慢停下了嘶吼。
趙錢跑到了另一個自己麵前,伸手去抓,不想,手直接穿過那個過去。
他不由一怔,身體不停的發顫,整個人卻突地安靜下來。
良久,他開口,顫顫巍巍的說:“我是不是死了?”
三人皆是一愣,繼而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趙錢盯著三人看了一會,又扭頭盯著自己的屍體看了一會,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就說他是魔鬼。你看,我還沒有說出自己看到了什麼,他就怕我給弄死了。嗬嗬。”
“你不是被凶手害死的,你是被自己嚇死的。”
夜綰綰出聲,打斷了他自怨自艾的話語。
“被自己嚇死的?”趙錢喏喏的重複了兩句,麵上的神色更難看了:“那我還真是活該。你說我睡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好奇心那麼重的爬起來去偷看?那明明就不管我的事!哈哈,自作孽啊!”
夜綰綰皺眉,忽然有點理解閻烈了。
就這麼前沿不到後語的話語,想要問出點有用的東西,難。
“行了,別撒瘋了。事情既然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是同我說說,你昨天夜裏,究竟看到了什麼吧。”
趙錢聞言,下意識的回想了一下,身體不自覺又打了一哆嗦,眸中的恐懼驀地將眼中的癲狂給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