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白一愣。
“我不是家屬。”
清冷的聲音,透著幾分疏離。
醫生也愣住了,尷尬的笑了笑。
“不是家屬呀?那你是……”
不是家屬,那麼關心做什麼?
閻白搖頭,沒有回答,他起身,同醫生道謝,表示他會注意剩下的情況的,繼而轉身離開。
醫生看著他筆直挺拔,宛若小白楊一般的背影,忍不住嘀咕。
“難道是朋友?可氣質也不像。咦,真奇怪。”
閻白走出醫生辦公室,陳國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閻先生……”
閻白抬手,打斷他的話。
“帶我去病房吧。”
對方急忙閉嘴,忙不迭點頭,側身帶路。
走近病房,閻白驀的感覺到病房的溫度,明顯比屋外要低了一點……不,應該說,低了不少。
閻白側眸,看著屋內的人。
屋內的另外三人,也睜著眼,滿臉戒備的看著他。其中還有一個用眼神去瞄陳國,好像在用眼神質問他為什麼要把閻白找來一般。
閻白沒有理會,徑直走到病床邊,低頭。
床上的中年人,頭發較上次見麵,花白了許多。整張臉,白的幾乎沒有一點血色,唇瓣幹裂。眉毛眼角掛著點點白霜,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體也在無意識的抖動著。
閻白伸手要去扣脈,忽而側麵伸來一隻手,要抓他。
他縮了一下躲開。
下一瞬,一個男人強勁的擠到床中間將他隔開。
“你要幹什麼?”
閻白乜了一眼。
是剛才與陳國使眼色的人。
他沒說話,淡淡偏頭,看向陳國。
陳國心口一跳,急忙衝過來,把人拉開。
“你別,我好不容易請人來給師父看病,你要把人給正走了,你自己看嗎?”
對方瞪眼,神色怒氣衝天,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被陳國一把捂住了嘴,強製的給拖開了。
“閻先生,您看您看,我絕對相信您!”
閻白懶理他們的反應,見人被拽走了,便沒在糾結,點點頭,微微弓身,伸手扣脈。
脈搏挑動緩慢卻平穩而又規律,若不是這速度慢的像一台快要報廢老爺車,單就摸脈的情況來看,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他體內寒氣,其實是陰氣。
魂魄破碎前,殘留的陰冷之意,全部蘊結在其中,冰冷刺骨,宛若北極的寒冰。
閻白抬手,輕輕摩挲了一下指尖,臉色在燈光下,莫名透出了幾分晦暗不明。
“他受傷的時候,你們都不在?”
這功力,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之意。
陳國一僵,扣著人的手不由鬆了鬆,剛要說話,人就掙脫出來了。
“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滾蛋!不要這裝神弄鬼,我們可是裝神弄鬼的祖宗!”
青年人放肆的叫囂,讓閻白不由挑了挑眉,略略頓了一秒,“嗬”的一聲笑了起來。
“上一個這麼對我的人,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我管你怎麼了?!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鬼,師兄覺得你有用,我可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