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宛若無感,艱難朝雲豆靠近。

雲豆聽到雲樹的聲音,心弦波動,蕩起陣陣漣漪。蹭的睜開了眼,轉頭。

動作極快,把閻白都給驚了一下。

雲樹:“豆豆,你還好嗎?”

雲豆雙眼像是蒙了一層白霧,朦朦朧朧的幾乎不能視物。聽聲,她本能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雙手有些無措的揮舞。

“哥,你在哪?”

雲樹艱難拖著雙腿朝她爬去,手臂與腿都已經被磨的滿是血跡。

當他終於用帶血的手抓住雲豆的手時,心終於安了,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了一點笑意。

“豆豆,你哪裏不舒服?”

雲豆下意識的轉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不住顫抖著,麵上的神色卻亮了:“哥,天黑了。”

雲樹一愣,手杵著地慢慢的、搖搖晃晃的直起了身子,用另一隻手在她眼睛上晃了晃。

雲豆嘴角含著笑,眼珠一動不動,沒有絲毫反應。

雲樹心口一疼,沉了沉。

“豆豆,你是不是看不見了?”

雲豆頭動了動,聞言笑了笑。

“沒有呀,我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呢!”

她說著,悶哼的扭動身子,想要坐起身來,另一隻手朝著雲樹的方向伸過去。

雲樹見狀,嚇了一跳,急忙摁住她的肩頭,將人給摁了回去。

“好了好了,沒事,你乖乖躺著。”

雲豆點點頭。

“哥,我真沒事。”

“嗯,你沒事。”

他安頓好雲豆後,眸光閃爍的盯著人看了好一會。

稍許,他深呼吸,斂下多餘無用的情緒,轉眸,沉沉的看向閻白。

“你想要什麼?”

閻白用舌頭頂了頂上顎,漆黑的眼眸中一片平靜,似乎直接將人漠視。

雲樹麵色一變,有些難堪的偏了偏頭。

閻白蹲下身,側頭懟到他的眼前,將人驚了一下,短促叫了一聲,直直朝後仰,快要摔倒前一瞬,驀地回神,伸手杵住,穩了穩身子。

手心滿是傷,這一動,又扯到疼的變了臉色。

“嘶——”

他咬牙,忍下快要出口的粗話,皺眉。

“你到底想做什麼?”

閻白沒有回答,絲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如X光線照射一般,仿佛要將人看穿。

須臾。

雲樹心底生出點點不安,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退。可身上哪哪都傷,牽一發而動全身,一下疼的又變了臉色。

“你身上的陰氣重於戾氣。”

閻白突然開口,他不由又是一怔,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怎……”

“你是怎麼辦到的?”

不久前的幻境中,閻白明明看到殘留的魂意上滿是怨憤,他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沾染上?

雲樹依舊不懂。

他不由自主咬了咬唇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

“你所問的,是什麼意思?”

閻白頭偏了偏,深深的盯著他看了一會。

雲樹被看得心頭更加虛了,腦子僵住,隻剩下一個念頭——逃。

可是,身體卻想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幸得,閻白很快開口。

“你身上,沒有造了殺孽後的戾氣。隻是在至陰之地呆久,滿是陰氣。你怎麼做到的?”

雲樹剛鬆了一口氣,聽言,心又驀地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