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看清,雲豆身體裏飛出的靈魂水平散落在何地。
但雲樹的叫喊卻一點一點弱了下來。
兩人如被互換了一般。
此消彼長。
耳邊的嘶吼,像是一隻大手抓住了雲樹的神經。
他腦袋的疼痛病中,好像還夾雜了一點別的東西。他掙紮著,有了神誌。
有些熟悉的聲音讓他腦中的抽痛更加清晰。
他有了一些別的感覺,掙紮著爬了起來,艱難的轉頭,移動中仿佛可以聽到自己骨節響動的“哢哢”聲。
眼眸一轉,他驀地看到雲豆。
“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匍匐爬起,下半身好似癱瘓一般,使不上一點力氣,嗓子刺痛,聲音低的而幾乎聽不出來。
他艱難的超前伸手,想要去碰雲豆。
手打在屏障上,如電擊一般,刺痛讓他下意識的縮回了手。
“你到底做了什麼?”
聲嘶力竭的吼聲,卻啞在嗓子裏,幾乎沒了聲響。
雲樹看著雲豆痛苦的樣子,幾欲崩潰。
他所有的氣節徹底散了,艱難抬頭看著閻白,痛苦的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放過她!隻要你放過她,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閻白施施然蹲下身,視線與之齊平。
“不久之前,她也是這麼同我說。你們倆,我該選誰呢?”
雲樹一愣,轉眸難過的看向雲豆。
“你怎麼那麼傻!?”
閻白朝虛空揚了揚手。
雲樹耳邊響起一陣轟鳴聲,“嗡”的一聲。
他渾身所有的感官在一瞬被抽離,驀地,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雲樹怔住,下意識的急忙轉頭。
雲豆也與她一般,停止了掙紮,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呆呆愣愣的看著天空,曾經黑亮的眼眸黯淡無光,沒了一絲神色。
良久。
雲樹艱難的回神,幹涸的幾乎快要黏在一起的唇瓣纏顫了顫。
他開口,唇上明明可以感覺到撕裂開了,卻沒有一點感覺。
“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抬眸,滿目悚然的看著閻白。
閻白淺淺勾起嘴角,淡然一笑。
“我不過是將你用在村民身上的手段,用我的方式,對你做一遍罷了。”
雲樹瞳孔劇烈震了震,瞳色深了一層,恐懼在眼眸中流轉。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他從一開始就問了千萬遍的問題,卻從未得到過答案。
閻白淺淺勾唇,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你不是猜到了嗎?”
雲樹心下一沉,一瞬好似跌入了無盡深淵那般。
“你……你……”
他無聲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滑動,話卡在脖頸處,怎麼也說不出口。
閻白揚手,撤掉了他身周的結界。
雲樹驀地感覺身上輕了輕,消失的五感,也跟著爬了上來。最疼的地方,是自己的鬧騰。
他哆哆嗦嗦的抬手摸了摸,腫起了一大塊。
“嗯——”
一聲輕吟,拉住了雲樹的注意力。
他轉頭,就見雲豆眼睫顫了纏,眼皮在眼珠的轉動下,快速的起伏著。
“豆豆!”
他艱難的翻身,杵著手,一步一步的艱難的爬過去。
luolu在外的手臂,被地上的石子磨破了皮,血淺淺流了一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