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撇撇嘴,一點沒有被戳破小心思的窘迫,手上稍稍用力,將人摟得更緊了。
夜綰綰眼底拂過一抹輕笑,閉上眼靜靜,放軟身子,靠在他懷中。
閻白收拾好回來看到這膩歪的場景,忍不住有翻了一個白眼。
正好被閻烈看到。
男人冷漠淡淡掃了他一眼,沉默的伸手。
閻白微微嘟嘴,拿出房卡,本想重重按在他的手上,對上他的眼時,又瞬地慫了。
即使眼前人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他還是不敢造次。對方冷眼一瞪,他後頸就忍不住一寒,想起自己被提溜著脖子扔出門的事情來。
“套房已經沒有了,我要的大床房。”
閻烈漠然頷首,抱著夜綰綰起身,“準備好車,明天九點出發。”
硬梆梆的話語,好似陌生人的對話一般。
閻白卻是早已習慣了,淡然的點點頭。
在他老爹眼中心裏,就隻有他媽媽一人。至於自己,就是個意外。
他目送兩人離開,又坐回沙發上,繼續研究這些警示。
神秘人費盡心力煉製的晶石,又為何會全部寄回到蒙家人手上。
他同蒙慶的交談時間雖不長,但可以肯定對方沒有問題。在提到蒙芯月時,他眼中的神色比較交雜,愧疚中,似乎還有幾分厭惡。
蒙芯月,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靜默看著。
翌日。
“你說,你們昨天來時,在這裏,有幻境產生?”
夜綰綰下車,看著眼前一片祥和的小區,暫時感覺不出任何異樣。
靈力散盡後,她對這些東西,已經沒了當初的感覺。哪怕眼前有什麼,她也看不見。
閻白頷首,將自己在幻境中的感受說了說。
“這應該是個不成熟的幻境,隻是為了阻我幾分鍾的時間。除了那股惡臭的味道,我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你既然感覺到了惡臭,又為何不去垃圾堆看看呢。”
“這也是奇怪的地方。我在幻境繞了幾圈,就是沒有看到垃圾堆。與我同行的人倒是看見了。他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夜綰綰聽閻白說過景川的特別。
一個天生佛眼之人,卻被人封了眼。
他特別,封他眼的人,更特別。
夜綰綰不禁多了幾分躍躍欲試,想要去與之會一會。
這事,在她全盛時期,都不一定辦的到。
“那是蒙家的位置。”
夜綰綰順著閻白手指的方向看去,細細觀察,將四周所有的環境收入眼中。
東向朝水,風雲流過,本位未火,相生相克,是以絕佳的位置。
夜綰綰眸光一閃。
“這蒙家,還真是有秒人。”
夜綰綰輕笑,示意閻白帶路。
“篤篤——”
輕叩房門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中顯得格外響亮。
“誰!?”
厲聲的詢問,帶了幾分恐懼。
閻白出聲,道明身份。
屋內人似乎愣住了,好一會,才聽到點點細碎的聲音,“哢嗒”一聲,房門被打開,隙了一條縫,一隻黑黝黝的眼睛,透過縫隙看著他們。
“你……你怎麼又來了?”
蒙慶眼中透著不滿與不耐。
與昨日截然不同的態度,讓閻白思緒一動,覺得自己可能錯過了什麼。
他抿唇,側身,將夜綰綰的來意說明。
蒙慶對上夜綰綰的眼,忽而驚呼了一聲,像是受到莫大的驚訝一般,身子一晃,趔趄的向後退了幾步。
“你……你……你……”
慌亂的行為,讓眾人不由挑眉。
“你認識我?”
夜綰綰開口。
疑問的話語,口氣卻是篤定。
蒙慶穩住身形,深深低下了頭,仿佛要將頭埋如心口一般,靜默了許久,才緩慢挪動的身子,又走回門邊,伸手打開了門。
他將三人迎進門,沒有說話,有幾分踉蹌的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背影透著幾分失魂。
閻白與夜綰綰對視,眸中散著相同的疑惑。
蒙家的小孫孫,看到陌生人,好奇的歪著頭看著他們,嘴裏發著幾聲“啊啊”,好像在問他們是誰一般。
夜綰綰眸光一軟,走到他的麵前,笑眯眯的同他打了打招呼。
“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呀?”
“啊啊——”
“你得叫我奶奶了呀,你長得真好看。”
她逗弄時,沒有注意到身後人變得有些奇異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