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也已經睡著了。
他放下心,又輕輕關上門離開。
他沒看到,門關上的瞬間,床上人兒蹭的睜開了眼,對著虛空眨眨眼,滿是疑惑的說:“你說我爸媽整天膩歪在一起,都會覺得膩嗎?”
“自然是不會的。”
陰影中,一個影子冒了出來。
是小白。
昨天發生的事情給閻白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一點不可磨滅的痕跡。即使已經被哄好了,心裏還是有點擔憂。
所以他今天趁著夜綰綰畫符的時候,偷偷叫來了小白,想讓對方陪自己一下。
至於為什麼沒叫小黑,是他覺得小黑不太靠譜。
“小主子,睡吧,我一會一直陪著你的。”
閻白眨巴眨巴眼,點了點頭,拉起被子,蓋住了半張臉,閉上眼,緩緩睡去。
時間在靜謐中悄然流過,鬧鈴的響聲將夢中人驚醒。
閻烈迷糊著,翻身將鬧鍾關閉。
夜綰綰跟著翻了一個身,小手穿過摟著他的腰。
“不想起來。”
迷迷糊糊的聲音,軟軟糯糯,令人心神一蕩。
閻烈轉身將人攬入懷中,任她賴了一會,自己也醒醒神。
須臾,他坐起身,順便將懷中人也抱了起來。
“乖,我們把事情解決了,回家去,你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
夜綰綰在他胸口胡亂蹭了兩下,不高興的哼唧了幾聲,接著閻烈的力坐直了身子,小聲比比。
“你說我當初為什麼那麼想不開要和你一起來啊?”
她鴕鳥式的想,自己不來,就碰不到這些事情了。
閻烈轉身下床,順便把人也給扶了下來,很不給麵子的說:“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夜綰綰頓了一下,瞌睡頓時就醒了,抬手大力的拍他一巴掌。
“這叫孽緣!”
閻烈急急點頭,反手抓住了她作亂的手:“對對對,這是孽緣。去洗臉換衣服,我去叫白白起床。”
夜綰綰定住,思考了一會,猶豫的說:“阿閻,要不這次,我們就不帶他去了吧?”
閻烈略略遲疑一下,覺得這不太好。
“你把他一人丟這裏,他更會胡思亂想的。”
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剩下這點事,再避著閻白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哎——”
夜綰綰抬手撓了撓自己後腦勺,略微覺得有點煩躁,掙紮一會,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點點頭道:“行,聽你的。”
閻烈輕輕拍了拍她肩頭,接著扣住她的肩膀,推著人去浴室洗漱。
他守了夜綰綰一會,就轉身去叫閻白起床了。
小朋友比大朋友好叫的多,一叫就自己骨碌一下翻身起床了。
閻烈給了他一個讚揚的眼神,就去弄自己的事情了。
三人收拾好以後,閻烈去刑偵局借了車,開著帶著他們離開了。
第一站,去的是城西的護城河。
夜綰綰按照導航讓閻烈直接開到了那一段古城牆。
到達目的地。
三人繞著不長的城牆轉了一圈,都注意到牆上的壁畫。
牆是殘垣斷壁,畫自然也是斷的。好在,看到的,正好是一個完整的情境——祭祀的情境。
壁畫比較簡陋,看不出服飾,無法判斷這屬於哪一個朝代,但祭祀的場景,比較像她原來看過的,一個少數民族的祭祀場景。
壁畫所畫,應該是為了祈求平安,在部落中選中了一名少女和一名青年男子,在兩人活著的時候,封入棺材中,棺材是密封的,兩個活人生生被憋死,與活埋沒什麼區別。
讓夜綰綰比較在意的是,兩人的手上握著的東西,好像是匕首。
畫太過簡單,她一時也不敢下定論。
她讓閻烈看了看。
一條簡單的直線,被兩人握在手中。
閻烈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但他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我以前,好像看到過類似的場景。”
夜綰綰沒放在心上,畢竟,自己也見過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最後一步了。
當她看到棺材入地的時候,心也終於有了一點實際感。
“這兒,和我昨天在酒店見到的一模一樣。甚至連機關的位置都一樣。”
她最初挖到的是一個圓形的蓋子,下了土合上蓋子的時候,周圍的土地才發生了塌陷。
她思考了一會,偏頭看向閻烈:“你猜,這祭祀,每次作為祭品的人,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