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烈暫時沒有回答。
他抬眸,又掃了一遍眼前的壁畫,腦中熟悉感愈發濃烈。思緒不由自主被拉走了。
夜綰綰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仰眸就見他目光有些遊離的看著眼前的壁畫,好像被魘住了一般。
她心口一跳,略微有些著急的喚了兩聲閻烈的名字。
閻白正在一旁玩,聽聲“噔噔”的跑了過來。
“霸覇怎麼了,霸覇怎麼了?”
閻烈正好回神聽見,轉眸就見小家夥像炮彈一般衝來抱住了他的腿。
他抬手摸了摸閻白的頭頂:“要不要再給你備一個鑼或者一個鼓啊?”
“啊?”
“敲鑼打鼓的昭告天下。”
閻白嘬嘬嘴,鬆手退了兩步,仰頭叉腰瞪眼,一係列動作做到是行雲流水。
“我是在關心你!霸覇是壞蛋!”
他抬腳踢了一下,揚起點點灰塵。
閻烈還以為他要發脾氣踢自己一下呢,不想……頓時所有的氣都泄了,彎腰略帶強製的將人抱了起來。
“好好好,是我的錯,沒有領略到你良苦用心。”
閻白皺了皺臉,看他已經放下身段哄自己了,心氣順了,傲嬌的點帶你頭:“嗯哪,我也原諒你了。”
閻烈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將人放下,輕輕推了一下:“去玩吧,不要跑遠。”
閻白“嗯嗯”的點點頭,又跑回剛才的牆角蹲著了。
閻烈瞥了一眼,隻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綰綰,白白,是不是在玩泥巴啊?”
夜綰綰正在研究壁畫上人兒手中握住的東西,聽言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少來,你兒子可是有輕微潔癖的,怎麼可能玩泥巴?”
閻烈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閻白,越看越覺得自己沒有看錯。
閻白確實在用手挖什麼東西。
他回頭看了一眼夜綰綰,對方正沉迷於壁畫不可自拔。他便沒有叫對方,自己一個人朝閻白走去。
“白白,你在幹嘛呢?”
閻白嚇的身子打了一個哆嗦,抬頭有些不高興的嘟起嘴:“霸覇,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閻烈對著他髒兮兮的小手挑挑眉,“我不是故意嚇你的。就是,你能告訴我一下,你手上這是……”
閻白見他發現了,也不擔心,反而興致勃勃的朝他招招手,小聲的說:“霸覇,你過來看。”
閻烈順著他的意,蹲下了身,湊到他身邊低頭看去。
麵前出現了一個小坑,很明顯,是被閻白用手挖出來了。
閻白用手掃了掃土坑的裏塵土,忽然出現了一塊尖頭的東西。
閻烈的眼神,從漫不經心一下斂住,略略浮上一抹異樣的神色。
“這是什麼?”
閻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閻烈伸手摸了摸,材料有點像是鐵,冰涼涼的。
閻白見他來了興致,愈發興奮了,慫恿他和一起挖。
閻烈也覺得這東西好像有點奇怪,便順著他的力,一起挖了起來。
夜綰綰在另一邊,觀察了良久,還是不能確定這畫上的東西,是否真的與自己在酒店那邊發現的墓穴有關。
她略感喪氣的時候,突然發覺身邊好像太過安靜了。一個轉頭,才發現閻烈沒在自己身邊了。
她側眸看著蹲在牆邊,撅著pigu不知在做什麼的父子倆,疑惑的叫了閻烈一聲。
“你們在做什麼呢?”
閻烈頭也沒抬的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夜綰綰心中的疑惑更甚,猶豫的走了過去,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你們到底在幹嘛呢?”
靠近後,她看清兩人是在刨坑,頓感無語,仰頭忍下翻白眼的衝動。
“你們盜墓呢?要不要我回去,給你們找兩把洛陽鏟來?”
閻烈仿佛沒有聽懂她語氣裏的慍怒一般,見人過來,一把伸手,將人拉了過來。
“你看這個。”
夜綰綰偏頭看著他髒兮兮的大手,在心底默默念了幾句的靜心咒,才忍下甩開他手的衝動,深呼吸壓下自己的小脾氣蹲下了身。
“要是什麼都沒有,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她一側眸,就看到了坑裏他們挖出來的東西。
是一個大概三厘米高的三角錐。不過應該沒有完全挖出來,還有一部分埋在了土裏。
夜綰綰第一眼注意到三角錐上刻著一些銘文,心頭咯噔一下。
“你們是怎麼發現這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