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會有嗎?”
閻烈眸中帶著些許懷疑。
夜綰綰眸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確定會有。隻是顧琅說,要碰骨頭的話,必須得到受害者家屬的同意。”
“確實是。我們有義務在調查的過程中,保全受害者屍體的完整性。人,總講究一個完完整整。”
夜綰綰心裏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這樣一來,會影響辦案的速度。
必要的過程,是不可越過的。
閻烈心知她的焦急,卻也不能越過規矩,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肩頭。
“你帶白白去休息一下吧,這裏就暫時交給我處理,需要你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不是還要等白山那邊送東西過來嗎?”
夜綰綰聞言,肩頭微微一慫,略微有些是喪氣的點點頭。
“我帶小家夥出去轉轉,在這待了這麼久,肯定早就呆不住了。”
閻烈頷首,彎腰抱了抱她,輕輕在她耳後印下一個輕吻:“去吧。若是無聊,就先回家,等我電話。”
夜綰綰勾唇淡淡一笑,踮起腳尖,在唇角留下一個輕吻,轉身離開。
應嘉蔚一直沉默的看著兩人的互動,沒有出聲,直到夜綰綰離開,身影完全看不見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感情真好。”
聲音太輕,閻烈沒有聽清,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應小姐說什麼?”
應嘉蔚抬眸,敷衍的笑了笑,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閻烈便沒有再理會,轉頭同宋又秋說,“你在這守著夏梃,咒術過後,他會恢複到之前的狀況,時刻注意他的情況。我去找牧奕翰,聯係夏誌遠。”
宋又秋點頭應下。
閻烈離開,去辦公室找牧奕翰,對方正在同侯青一同看最近今天護城河邊的監控錄像。
暫時沒有發現。
“牧隊,現在需要麻煩你聯係一下夏誌遠,有些情況需要找他了解。”
牧奕翰有些意外。
“夏誌遠那邊又是是什麼事?”
閻烈弓腰,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我查了生死簿,夏誌遠是孫梓晨的生父。”
牧奕翰刷地直起了身子,瞳孔一震:“你說的是……”
閻烈沉默的點了點頭,偏頭同侯青說:“侯青,將夏誌遠的生平整理出來給我。”
侯青抬手撫了撫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匆匆點頭,繼而低眸,手指飛快在鍵盤飛舞。
牧奕翰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思有些不平的說:“所以,這件事究竟是孫宇的獨謀,還是……合謀?”
他不自覺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話從嗓子眼滑出,好似帶刺一般,格外困難。
“不知道。我不做任何無謂的猜測。”
“有證據的推測,就不是猜測了吧?你心裏不也明白嗎?”
他聽言,自嘲的笑了笑。
閻烈沒有回答。
屋內一時陷入短暫的沉默,餘下侯青敲鍵盤的“嘚嘚”聲。
“閻隊,我整理好了。”
侯青起身時,隻覺氣氛有些過分凝重,猶豫了好一會,才小聲的開口說了一句。
閻烈聞言,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朝他點點頭,示意對方拿過來。
侯青顛顛的跑到他麵前,將資料遞給他。
閻烈飛快掃視了一遍。
夏誌遠的一生,算得上是勵誌的典範了。
西北農村出生,幾次輟學,曆經苦難才考上了大學。大學算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麵容的清秀的他,像是來自江南水鄉,加之本身刻苦,書的讀多了,身上多了一分儒雅的氣質。在大學的時候,和現在的妻子在一起了。
而他的嶽父,是老軍區的一個中校級別的人物,他算是入贅。自己的努力,加上妻家的幫襯,仕途走的比一般人要順暢的多。
唯一的挫折,就是七年前選舉,他莫名被人打壓,差點丟了飯碗,最後是在妻家的斡旋下,調去了鄉下,說是為基層做建設,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被流放,沒有一點本事,是很難回來了。
可是,就在他的調走的半年後,他又莫名其妙的被調了回來,原因不明。
繼而的路,又如之前那般,一帆風順的走到了現在。
他上一次的挫折,正好發生在孫梓晨死後。
“這也太巧合了吧?”
牧奕翰同他一起看的,看到這,忍不住出聲吐槽。
閻烈眸色變了變,沉聲道:“我從來不相信這世界上會有巧合。我想,這一次,順便要把夏夫人給一道請來了。”
他心有預感,從夏誌遠那,問不出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一次,牧奕翰沒有請,而是用自己的職權,強製把人請到了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