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誌遠先夏夫人一步到局裏。
閻烈見夏誌遠的第一眼,莫名就產生了一種排斥感,腦中不禁想起那些簡報上對夏誌遠的評價——溫文儒雅,濁世而立。
他思緒微微頓了一下,嘴角悄然滑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夏書記,這是我的同事,閻烈。這一次的案子,由他主辦。我想,您應該聽過他的名字。”
牧奕翰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夏誌遠微微垂了垂眼簾,禮貌的笑了笑,朝閻烈伸出手:“閻隊長的名字,在下自然是聽過。隻是,您五年前,不是調走了嗎?”
閻烈伸手,與對方虛握了一下,很快收回了手:“嗯,這一次的案子比較特殊,我是來幫忙的。”
“那您以後是否要留在桐城?”
“暫時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這次來,主要是一些陳年往事,需要找您確認一下,這邊請。”
閻烈將話題轉回正題,側身示意對方去會客室。
夏誌遠勾了勾嘴角,麵上微笑不變,好像絲毫不受他態度的影響那般,微微頷首,順著他的意思,去了會客室。
雙方坐定,閻烈沒有廢話,直接將孫宇的照片找出來遞到夏誌遠的麵前。
“夏書記,請問,您認識這個人嗎?”
夏誌遠眸帶以後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眉心漸漸蹙了起來,不由自主低吟一聲,抬眸的同時搖搖頭。
“記憶中確實沒有印象,怎麼,我該認識他嗎?”
閻烈身子放鬆,略顯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著眼前人。
“夏先生,對於一個沒有什麼印象的陌生人,您的話,是否太多了一點?”
他沒有錯過對方在低頭看照片的時候,手指微微僵的那一下。
夏誌遠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閻隊這意思是……”
“不認識就算了。我想問,您在二十三年前,是否有過一段……唔,一段風流往事呢?”
閻烈說著,將孫梓晨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麵前。
夏誌遠看了照片一眼,眸中的疑惑更甚。
“閻隊,這就是那個,讓我兒子協助調查的案子受害的孩子吧?”
他說著,見閻烈點了點頭,又問:“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閻烈偏頭,示意牧奕翰將資料拿出來。
牧奕翰麵露難色,擠了擠眼,用眼神同他說:“這樣做不太好吧?”
閻烈勾唇,眸色一轉,帶著不容置喙的目光看著他。
牧奕翰還是覺得不太好,尤其是被拆穿的話……
可閻烈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在他有退意的時候,驀然開口:“我這有夏梃與這個孩子的DNA比對,結果顯示,他們倆人之間,基因有98.9 %的相同,係親生兄弟。”
“不可能!”
牧奕翰被逼得剛要拿出閻烈讓侯青做的假的DINA檢驗報告,就聽對方擲地有聲的厲聲反駁。
“閻隊,先不說您擅自給我兒,和這孩子做DNA堅定,是違反規定的,單是這鑒定所需要的時間,最快也得兩天,現在不過半天,你就要告訴我,你有鑒定報告了?想要套話,也請你想一些高級點的招數。我好歹,也是學法律出生的。”
閻烈偏頭,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我倒沒有想到,夏書記的專業能力還不錯,心理素質也不錯。”
夏誌遠挺了挺身子,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閻隊過譽了。”
閻烈身子向前一傾,湊到他的麵前,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雙眼,輕聲道:“就是不知,您是否信世上有鬼神這一說?”
音落,他就見眼前人的瞳孔縮了縮,眸光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轉瞬即逝。
“不知閻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男人麵上依舊帶著清雅的微笑,好似那一瞬的凝滯是閻烈的錯覺那般。
閻烈也不在意,隻是緩緩向後直了直身子,眼底的笑意好似真誠了幾分一般:“我聽說,西北那邊的,大多走商為了求平安,信奉一個古老的神祗,好像叫什麼昭公的,您知道嗎?”
夏誌遠薄唇弧度微降,卻依舊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點了點頭。
“那是民間的傳說,我自小長在西北,自然聽說了。隻是不知,這與之又有何關係?”
“昭公,雖名中帶‘公’字,實為女子,居於水中,好青年,供奉多為十八以下青少年,每八年祭祀一次,地點多在護城河。因西北地區多缺水,昭公又被譽為水神,包行商與家鄉風調雨順的。不知我這小故事,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