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剛剛……”小黑下意識的反駁,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瞪了一眼,立馬換了口風:“噢噢,是我聽錯了。我現在就過去。那這個,您看了保存好啊!”

他顛顛的跑走,還不忘叮囑對方注意保護省生死簿。

夜綰綰一臉不耐的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快走。

小黑訕訕然的笑了笑,不敢廢話,急急轉身離開。

他一走,夜綰綰先是偷摸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剛到閻烈身邊,閻烈就扭頭看向自己的方向,自己來不久收回目光,正好對上。

四目相對,夜綰綰愣了一下,呲牙給了對方一個鬼臉,便咻地一下縮回了角落裏,讓人看不到了。

閻烈見狀,嘴角不自覺滑過一抹淺笑。

恰好被應嘉蔚看到了。

她有些激動的把拔高了音調:“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閻烈的注意力絲毫不在她的身上,就連她剛才說了什麼都沒有注意。

他扭頭,略帶疑惑的看向對方。

應嘉蔚對上他目光,剛剛揚起的心,驀地又沉了下去。

“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八年前,我被搶劫的時候,是你救了我,就在天府大道上。”

閻烈這才聽清她說的事情。

隻是八年前,他才剛從警校畢業,調來桐城。因不想靠家裏,他是從基層民警做起的,接觸的案子,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大多沒有放在心上。

即使真的救了人,他也不記得。

他朝應嘉蔚點了點頭,“對不起,我不太記得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即使真的有這回事,也是我應該做的。”

不輕不重的話語,卻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應嘉蔚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眸中滿是難以置信。

“可你那個時候,明明答應我,會在功成名就後娶我回家的。”

帶著顫音的話語,透著一抹深深的失望。

閻烈則是一怔,看向她的目光沉了不少。

“應小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應嘉蔚喪氣的笑了笑:“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不過沒關係,我那還有你簽下的保證書,待我下次過來,帶給你看。”

“保證書?”

閻烈聽言,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模糊的畫麵,眉心的褶皺漸漸深了起來,卻是久久沒有開口。

小黑在一旁聽到這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爆炸了。

若他會流汗的話,這會肯定已經冷汗涔涔了。

他忍不住在心底哀嚎:“老天爺啊!這都是些什麼事情啊!?為什麼偏偏要讓我聽到!?難道大小姐之前就發覺會是這種送命的情景題?”

……

夜綰綰絲毫不知那邊所發生的事情。

在小黑走後,她席地而坐,翻看起了手中的生死簿。

在沒有發現孫宇的異樣前,她以為孫宇才是那個擁有十世的功德的人。而現在,她要找的,是孫梓晨的命數。

擁有十世功德的人不多,她很快就找到了孫梓晨的名字。

不過,又讓她發現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孫宇並不是孫梓晨的父親。

而孫梓晨的母親,確實是一個流鶯,但他的父親,卻不是普通人。

若沒有孫宇從中作梗的話,孫梓晨會被當做雙胞胎,與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一同被帶回去。一生所經曆的也會大不相同。

而他的父親,也絕不會隻有今天的成就。

生死簿上,孫梓晨的生命的曲線,在十六歲的時候戛然斷了,卻在隔了一個空段後,以另一個顏色銜接了起來,綿延未絕。

不過,未來的走向,已經完全改變,看不出來了。

夜綰綰看完,緩緩將生死簿合了起來,手一撐,起身朝閻烈走去。

閻烈那邊的氣氛並不好,她的到來,打斷了眼下的僵局。

“我想,我們該同夏梃的父親,好好談一談了。”

夜綰綰走到閻烈麵前,一臉凝沉看著他。

“夏誌遠?他怎麼了?”

夜綰綰搖頭,將手中的生死簿打開,翻到孫梓晨那一頁給他看。

當閻烈看到“父——夏誌遠”四字時,眉梢不由自主挑了挑,不由將目光轉向了屋內的夏梃。

“看來,我們夏先生的過去,也擁有了太多的位置。”

夜綰綰順著他目光看過去,眸光暗閃,沒有開口接話。

“讓牧奕翰去通知吧。”

閻烈說罷,揮手招來小黑,讓他將生死簿帶回去。略作思量後,開口問道:“現在是否還能找到屬於孫梓晨的東西,做一個DNA鑒定?”

夜綰綰抿唇,遲疑了一下說:“若我的判斷沒錯的話,公園人工湖案件的屍體上,留有孫梓晨的毛發,隻是纏繞的太多,想要從中提取出來,會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