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身前人眸中陰駑的寒光,心頭無比的清楚,對方真的會說到做到。
他嘴巴動了動,腦中的弦崩的緊緊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夜綰綰輕哼:“你若想見一下,如何生剝魂魄,我不介意讓你見識一下。”
白山身子一顫,差點蹦了起來,愕然大呼:“你不可以這麼做,那可是要碎魂的禁術!”
“你們做的,我為什麼做不的?我本就是魂魄不棄的人,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
眼前人陰惻惻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白山隻覺自己好像被人丟進了冰窖之中,連血液都被凍住了,腦子已然不會思考了。
他像個傻子一般,嘴巴開開合合,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閻烈注意都了夜綰綰的不正常,劍眉微蹙,快步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臂,柔聲道:“綰綰,發生了什麼?”
夜綰綰沒有回應。
他猶豫了一下,略顯強硬的將她的手拽下,又將她的身子一搬,對著自己。
“綰綰,究竟出什麼事了?”
男人冷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夜綰綰思緒顫了顫,緩緩恢複,抬眸看他,聲音低落不已:“閻烈,師父的家人,出事了。”
她之前沒有說關於萬巧萱的事情,因而閻烈聽的有些迷糊。
“你不是說你師父身邊隻有你一個嗎?”
夜綰綰勾了勾嘴角,苦笑連連:“師父留了一個兒子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一個師父。”
閻烈驚訝的挑了挑眉:“那現在……”
“他們被人借了命,現在命數不清,很有可能虎出事。”
“借命?”
“借命!”
兩個語氣截然不同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夜綰綰心尖微顫,扭頭看向白山:“你懂?”
白山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頭點了點頭,幅度很小,若不仔細,幾乎看不清。
“你怎麼會知道?”
夜綰綰有些戒備的瞪了他一眼。
白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在一般古籍上看到的。據說借命的人,必須是八字相連的兩個人,一般情況下,是很難做到的。”
夜綰綰頷首:“按照通常的情況來說,確實如此。但還有一種情況。”
“什麼?”
“血緣相連之人。”
輕聲的話語,好似驚雷一般炸在三人頭頂,包括夜綰綰自己也怔住了。
閻烈皺眉:“綰綰,你知道你這麼說,意味著什麼嗎?”
夜綰綰苦笑,整顆心好似被人狠狠揪住一般,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她無聲的搖頭,想要說什麼,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真的不敢了。
閻烈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樣子,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一下被人抽光一般,好似下一秒,就會閉上眼死過去一般。
閻烈擔心不已,急急伸手,將人攬入懷中,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你不要有一點苗頭,就來嚇自己。事情肯定不會是你想的那樣。你師父既然留下了一個孩子,怎麼就不會又留下一個呢?就算有一點苗頭,你怎麼不想,他為什麼要讓你發現呢?你是他一手帶大的徒弟,肯定也是他的驕傲,他就不怕讓你發現以後,會壞了他的計劃嗎?這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
此時夜綰綰的腦子亂做一團,根本就聽不清閻烈說了些什麼。
她不停的搖頭,想要把這一切通通都甩掉。
她的心痛的幾乎不能呼吸。
她整個腦子繃的死死的,下一秒,好像就會爆炸一般。
閻烈聽著懷中嗚咽的哭聲,好似小獸最後的掙紮一般。眸中滑過一抹深深的心疼,默歎一聲,將人抱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