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的精神恍惚了好一會,幽幽回神,耳邊回蕩著夜綰綰淒厲的哭聲,眼底拂過一抹複雜的暗芒,輕歎一聲:“她還好嗎?”
閻烈眸色暗沉,輕輕搖了搖頭。
白山從未經曆過如此強烈的情緒變化,心底五味雜陳,一時感覺自己好像有很多想要說,可一時又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薄唇微微張開,像個呆子一般,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遲疑的說:“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閻烈微微驚訝了一下,眉梢不自覺挑了挑,沉聲反問:“你想幫忙?”
白山不好意思的扯著嘴角幹笑了兩聲:“我也知道,眼下我們的立場不一樣。但這世上的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嘛。你剛才不也同我說了一些別的解決辦法嘛。”
夜綰綰下樓後,閻烈給了白山一個建議,不是取而代之,而是重新做自己。
在閻烈眼中,玄門的那些規矩都是狗屁。
既然一門之中,不能出兩個掌門,那就分開唄,一人一門好了。
白家給白水,白山可以另外找個師父。
他建議白山可以跟著夜綰綰,反正夜綰綰現在也沒有徒弟。雖說現在不差徒弟,卻不代表未來不會要徒弟。
白山在看到夜綰綰對自己師父的那種,自己不太能理解的情感後,心中隱約有種感覺,他好像找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
他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喊著,讓他抓住。若是錯過了,他很有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閻烈不知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深究,隻是在聽了他的話,冷笑道:“她現在,隻想知道白水在哪裏。”
其他都是空。
白山自然也知,“可是,這個有點困難。”
他抿唇,有些忐忑的看著閻烈懷中的人兒,聲音沉重的說:“因為我也不知,白水在哪裏。”
白水確實是他引出來的,卻不是他帶走的。
“那人,將白水帶走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了。就連宋又秋,也是他們想辦法弄走的。”
他再怎麼模仿白水,也不可能改變的性取向。若長時間和宋又秋在一起,很容易露出馬腳的。
“看來,那人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計算清楚了。”閻烈略作沉吟,“那你選擇這裏,是否也是那些人的安排?”
白山急急搖頭:“這真不是了。這裏是我偶然發現的。我也沒有想到,會牽扯出這麼多事情來。”
這個答案讓人始料未及。
閻烈眸光深了深。
看來,白山的好奇心,在冥冥中幫了他們一把。
隻是,他的這個答案,讓閻烈心中多了一分憂慮,這代表著,背後的人,與夜綰綰的猜測,又近了一分。
閻烈真的不敢想象,若真的那人,夜綰綰要怎麼麵的?接受,更不可能了。
“眼下,我們需要做的是將白水找到。既然你想要幫忙,不如就去與背後之人聯係,想辦法套出柏樹被關在哪兒吧。”
白山愣了愣,苦笑著看著也眼前人:“你們就沒有想過,白水已經……已經……已經那個了嗎?”
他與那些人合作的目的,就是為了將白水取而代之。而現在,若不是夜綰綰太過敏感,他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而他也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上一次同那人交談的時候,將自以為的結果告訴了對方。他們已經有幾天沒有聯係了。
“在夜綰綰被我帶走以後,我們都以為我們成功了。最後一次聯係時,我聽對方的口氣,就隱約有種以後不要再見麵的感覺。既然現在的我,已經是白水,那麼,那個‘白水’留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有意思。”
驀地,一個略顯嘶啞脆弱的聲音插入兩人的對話。
閻烈一頓,眸帶擔憂的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人:“綰綰,你還好嗎?”
夜綰綰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抬頭,甕聲甕氣道:“白水是被選中的白家人,他的血,和你不一樣。”
她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聽了兩人的對話,忽而想明白幕後之人要白水的意義。
“血?不一樣?什麼意思?”
白山疑惑。
他與白水是同父同母,一母同胞的雙生子,體內的DNA組成都是完全一樣的。血會有什麼不一樣?又不是指紋,還有不一樣的螺旋。
夜綰綰吸了吸鼻子,聲音依舊有些微弱:“白家被承認的傳人血中,有一種特殊的東西。你兒時經曆的抓鬮,並不是普通的抓鬮。而是白家多年未用的選定繼承人的一種方法。隻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活下來。”
白家曆史上,曾經出現過兩次這樣的情況。
第一次,那對父母,狠心將自己不被選中的兒子,做成了小鬼,陪在自己另一個兒子身邊。可當那個兒子發現事實的真相後,選擇了自爆魂魄,想要自己的身體還給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