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兒一直在找父母,無奈他一直向狼口的狼頭無線電呼叫器呼叫,也沒有任何回應。
匿大的北平城,他來來回回也幹掉了不少紅毛鬼,機身也中了幾彈,好在野田澈給他靠的這個小飛機,是個絕對的精致品,用上了世界上最好的精鋼和防彈材料,那速度也是一等一的快,基本上在巷戰裏以速度取勝,殺遍全城無敵手。
那時,俄國人的通訊部隊發現了秦素等人的偵察機。
紅毛將軍知道亞國人可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野心,立即下令,加速奪城,後方的大部隊開始瘋狂挺進。
北平大戰,終於進入了最後的爭分奪秒中。
“亞夫,我沒子彈了!隻剩兩顆手雷。”
“我的子彈給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弄點彈藥來。”
男人翻身滾了出去,這不是第一次,剛才也有好幾次沒彈藥了,他出去找了不少過來。
周圍的士兵,暗衛,一個個倒下,他們也不得不換了好幾次掩體。
轟隆一聲巨響,又一顆炸彈落下。
“亞夫——”
輕悠看到男人的身影倒下了。
她扔下了槍,衝了出去,心如擂鼓。
“少主!”
“夫人——”
恰時,十一郎和十郎終於趕了上來。
“亞夫,亞夫,你醒醒,你別拋下我,求求你……”
她驚慌失措地撫著他的身子,他穿著黑色軍裝,要是哪裏受了傷,一時還難於分辨。手還沒摸幾處時,一下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了,握得緊緊的。
他掙紮著睜開了眼,雖然他真的很想就此昏過去,一切就結束了。
可是她的哭聲,哪裏讓他放得下。
“寶寶,別哭,我隻是有些頭昏。”
他竟然還朝她笑了一下。
“你別想丟下我。”
“嗯,我不丟下你,我們一起。”
可是他的目光卻看到了後方跑來的那對夫婦,當她扶起他時,他深深地看了她有些髒汙的小臉,心疼不舍,可是還是狠狠一咬牙,將她推了回去。
“亞夫——”
“十一郎,十郎,保護夫人離開。”
他頭也不回地衝進了戰火中,一顆炮彈當空落下。
嘶心裂肺般的呼喊聲,也被徹底掩埋。
“不,我不要,亞夫,你又騙我,你又編我——”
“你們放開我。”
輕悠發瘋般地掙開了兩人的扶持,淚眼迷蒙地說,“我要去他那裏,你們應該懂的,不要攔我!不然,我現在就死給你們看。”
她的槍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讓兩個要上前的人,僵在了原地。
她轉身又衝進了硝煙裏,茫茫一片,幾乎什麼也看不到,可是她知道,他在等她,他丟不掉她的。
織田亞夫,你休想一個人偷跑掉。
“輕悠你……”
“織田亞夫,你再別下我,小心我揍你。別以為這些年我都打過你,你就以為我是小花貓了!”
他苦笑,“你這個笨蛋!”
她回罵,“你才是蠢蛋!”
他伸手拉過她護在懷裏,她彎下身扛住他的手臂,為他支起身子。
他們並肩而行,再不分離。
子彈呼嘯,炮聲轟鳴。
前方一下湧出十幾個手持長槍的敵人。
他們相視一笑,抬起了手中最後的武器。
一把衝峰槍,兩顆手雷。
“輕悠,對不起。”
“不,應該說,我愛你,亞夫!來生,我們也要做夫妻!你得把今生的份兒都給我補回來。”
“好。”
在一群敵人驚訝的眼神中,夫妻兩同時出手,配合無間。
算來,這也是他們第一次。
十幾個人一下倒下了小半片,可是後方開來的越野戰車上,高射炮彈對準兩人發射。
“爸爸媽媽——”
那一刻,小寶兒終於找到了街道上被敵人團團圍住的父母,卻看到這最慘烈的一幕。
高射炮炸穿大地,地下竄出一股大火,將那兩人吞沒。
烈煙中,亞夫將輕悠緊緊抱住,用身子擋去那灼人的火焰。
即使在生命最後一刻,他依然舍不得她受更多的苦。
終於,他們身上一人的通訊器被觸發,傳來了兒子嘶心裂肺的痛呼聲。
“爸爸,媽媽……”
“小寶兒(小寶兒)?”夫妻兩同時驚呼,看向自己胸口的狼頭標誌,方才明白,弗雷德送的這件馬甲,卻是一個跟通訊器接為一體的防彈背心。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一直堅持到現在了。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死,嗚嗚,小寶來救你們了,你們等等我啊!”
夫妻兩對視良久,最終,雙雙倒進了大火坑裏,隻來得及對兒子說一聲:
“小寶兒,對不起。”
她看著他心疼的眼,努力擠出一個笑來。
在來之前,她就已經有了覺悟。
若這個世界沒有了他,教她怎麼獨活。
不管別人怎麼說,殉情是懦弱的行為,那是這些人都不懂,這個男人給了她多少,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一切。
是他帶她領略了這個世界的種種新奇。
是他讓她感受到從未體驗過的美好愛情。
是他為她創造了一個幸福的烏托邦,完整的家。
但曾相見便相知,
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
免教生死作相思。
他們已經是一體,誰也離不開誰,誰願意獨自活著被相思煎熬一生?
隻有這樣的結局,才是最適合他和她——生同寢,死同穴。
亞夫
如果不曾見,便可不相戀。
如果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如果不相愛,便可不相棄。
亞夫
在我的世界裏,不存在如果。
我們相見,相知,相愛了。
我們相戀,相思,絕不相棄。
火苗舔疼了肌膚,很疼很疼,可是她還在他懷裏,緊緊的,他們沒有分開。
痛就痛一點吧!
因為他們現在要去的世界,互有彼此,這一點點痛,不算什麼。
她埋進他懷裏,覺得懸了幾年的心,總算落了地。
能死在他懷裏,一切已足夠。
……最後大逃亡開始啦!……
轟隆隆的巨響,接連而至,仿佛是剛才那枚炮彈擊中了城市中專門用來運送煤油燈的地下管道,引發了連鎖反應,使得那個爆燃點以輕悠和亞夫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而出。
敵人所站的地方,剛好在煤油氣管道上,接連的爆炸,使得剛剛發射高射炮彈的家夥們也自食惡果,被車底下的陰井蓋子裏爆出的大火給掀了個底翻天。
“爸爸,媽媽——”
接著,這群自找倒黴的家夥又被憤怒哭吼的小寶兒,來了個當空爆頭,一溜小子彈,並兩顆小炸彈直直落進了大隊中。
大火燒得嗷嗷直叫的紅毛鬼們,哪裏料到突然會鑽出來這麼個奇怪的敵人,登時被打得一頭霧水,瞬間升天。
直到殺光了小飛機上的子彈,小寶兒才停在了那大坑邊,大叫著“爸爸媽媽”,就沿著那爆露出地麵的管道,要爬下去找人。
“小寶兒,危險!”
千鈞一發之際,跟著陳孟蝶衝上來的林少穆,飛撲上前,一把拉住了冒失的小家夥。
小寶兒被扯進懷裏,看到熟悉的人,立馬號啕大哭。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救爸爸,救媽媽,他們在下麵,他們在等小寶兒!林叔叔,我要救他們,我要救他們……”
林少穆隻能緊緊抱著掙紮個不停的小家夥,卻什麼勸慰話的也說不出來。
跟著開來的小坦克裏,小綠爬了出來跑到小寶兒身邊,“小寶哥哥,你別哭,你爸爸媽媽一定不會有事兒的,他們是不是掉進大洞裏了,我們想辦法把他們拉上來吧!”
這般童言稚語,已經無法給人安慰。
另兩個小夥伴也上前來安慰小寶,可是小寶兒怎麼也不聽,非要下坑去找人。
正在這時,洞裏竟然傳來的呼救聲。
“我好像聽到我爸爸媽媽的聲音了?”小月亮爬到了大洞邊,小腦袋朝裏望,可是洞裏依然不時有火焰飛出,急忙被大小五給撈了回來。
眾人都以為這兩個失去父母的孩子在任性,可那漂亮的混血小女娃小綠也叫了起來了。
“洞裏有人!”
“爸爸,下麵真的有人啊,她像十郎阿姨和十一郎叔叔的。”
這時,膽子最大的大小五也傾身去聽,立馬聽到了下麵傳來十一郎和十郎的叫聲。
陳孟蝶叫兄弟兩救人,自己帶著人繼續堵截前方湧入的敵人。
大戰仍未結束。
“堅持住,薑少言已經收到信號了,他們的先潛部隊戰鬥機馬上就會來支援你們。”
林少穆的話還沒說完,就有戰機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
那時候,機上的周中尉秦素等人,齊齊向地上的人行了個軍禮。
距離北平城僅一百公裏處
薑少言在接到兒子發來的信號後,差點兒爆跳如雷。
同時,由於屠雲不是很讚同讓太多盟軍進入自己的領土,事先也提醒過薑少言,薑少言雖沒能及時接到林少穆的信號,仍是留了心眼,讓衛將軍派偵察機去探情況。
當偵察機傳回真實的消息後,他立即調派了一個軍的機械化裝甲師,全力開往北平城。
同時,衛將軍的空軍部隊成為第一批到達北平城戰場的先峰軍,與俄軍展開了殊死搏頭。
而在後方的薑嘯霖獲知這一結果時,也大為震怒,讓劉四舟立即跟俄皇聯係。
然而,早在這天,俄皇就飛到了美國聯合國總部,要招開對於戰敗國的處罰賠償討論會議,暫時聯係不上。
也就是說,不管結果是賠禮道歉,還是占了你地盤咱再來談曆史根源,現在,都得打了再說。
……
“後退,再退,慢點,別急,再退,退……”
一根長長的繩子,被一雙雙手托著,最後那頭係在了小坦克的炮管子上。
坦克裏的小月亮,一點點地朝後倒車,而負責看潛望鏡的小木頭,緊張地給小夥伴傳達外麵爸爸的命令。
小寶兒爬在洞口,緊張地看著洞裏一點點升起來的人。
“媽媽!”
第一個被救出來的正是輕悠。
那唯一還活著的軍醫立即上前,看著頭臉手上的燒傷,手指顫抖著去靠了靠脖頸間。
“還,還活著!”
眾人鬆了大口氣。
然而,接著被吊上來的男人卻讓所有人都在心裏抽了口冷氣。
若說輕悠的燒傷已經讓眾人無法接受,但那還能看清原有的麵容,但身著黑色軍服的男子已經難辨麵目,隻有一頭白發還隱約可辨認其身份。
“爸爸……”
小寶兒的聲音一下顫抖,失了聲。
想要拉爸爸的手,卻發現那手上的皮膚都被灼傷,根本不敢碰觸,他怕自己一碰,爸爸就會更痛。
記得有一次,他自己調皮,手被熱水湯傷了,又疼又癢,哭了一夜,一直是爸爸陪著他,給他吹手涼。
現在,爸爸該有多痛啊!
“元帥的情況很危險,最好立即送院治療。這種燒傷……”
軍醫沒敢把話說下去。
林少穆一口把話截去,“不管怎樣,人活著就好。小寶兒,你看著你爸媽,叫醒一個算一個。隻要醒著,他們就不敢丟下你不管。”
現在,隻有看這對父母夠不夠愛自己的娃了,都說精神力量可以創造奇跡。這兩家夥之前連的寒風雪雨都淌過來了,這點兒燒傷算什麼。
似乎這一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想到了之行的奇跡,齊聲鼓勵小寶兒。
小寶兒抹去眼淚,開始呼喚父母。
這時候,十一郎和十郎終於相繼被救了上來。
——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當有人問起下麵還有沒人,十一郎愣了一下,十郎便要開口中說出剛才救人的實情時,陳孟蝶跑了回來。
“援軍已經到了,估計很快就能進城。這,輕悠還活著?”
這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小寶和十一郎夫婦。
十一郎臉色一片冷肅,眼神更加銳利不容人置疑,道,“陳隊長,我們家少主和夫人,已經在剛才的爆炸裏犧牲了。”
陳孟蝶眼睛一睜,與十一郎直直相對。
四道目光中,有糾結,有矛盾,有不忍,有難舍。
兩邊的人各自看著各自的領頭人,還活著的親衛兵,立即護住了亞夫和輕悠,而大小五也端著槍站到了陳孟蝶身後,雙方加起來也有近二十來人,凝重的氣息回旋在這曾經的敵我之間。
一邊是敵人。
而敵人裏卻又有自己的同胞朋友。
敵人殺了自己多少戰友,若不殺了這個罪魁禍手,他們又是為什麼衝殺在最前線?
可是這個敵人卻在最緊要的關頭,救了自己的同胞,甚至還在某種層麵上,算是挽救了他們整個國家的命運走向。
孰是孰非,孰對孰錯?
如何決擇,令人矛盾至極!
是成全國家大義,一償雪仇?還是放唯一僅剩的朋友全家一條生路?
自古,忠義兩難全。
該怎麼做,才不會後悔自己選錯?
當下,在場的人不多不少,每個人心裏的天平都發生了劇烈的震蕩。
這隻是片刻的思忖,戰場上容不得你磨磨嘰嘰。
“媽媽,我是小寶兒,你看看我,我是小寶,我來救你們了,你們真壞,你們竟然連小寶也不要了……嗚嗚……”
最後,小寶兒的一聲痛哭,驚醒了所有人。
他們當然有絕對的理由,可以趁機奪走這個曾經的最強大敵人的性命,易如反掌。
可是,這個人在最後的戰爭中,為他們保住家園,保住百姓性命,做出了最大的犧牲,終於為他們爭取到了援軍到來的時間。
他們怎麼也做不出,讓一個可憐的小寶寶失去唯一的爸爸。
“小,寶……亞,夫……”
輕悠下意識地叫出了家人的名字,可是下一秒,就昏了過去。
嚇得小寶兒哇哇大哭,泣不成聲。
陳孟蝶終於下令,“織田亞夫,和軒轅輕悠,已經戰死!”
十一郎這方,所有人立即鬆下了手中的武器。
陳孟蝶回頭向大小五下令,“你們倆,快去找兩個跟他們差不多的屍首,燒掉,扔進這洞裏。如果之後有人要追查,也好有個證據說法兒。”
這時,十一郎才給妻子打了個手式說了出來,“不用了,就找一具女屍。裏麵已經有一具身形跟少主差不多的男,男性屍體了。”
夫妻心頭同時一歎,也沒時間解釋,陳孟蝶當即立斷叫眾人趕緊離開,免得晚了又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親衛隊長立即找來了汽車,輕悠和亞夫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車,小寶兒緊緊守在父母身邊,軍醫繼續搶救中。
另兩個小家夥還是上了他們自己的小坦克,這玩藝兒可比汽車要安全多了,專門在汽車前開路。
他們這方一離開,大小五已經找到了女屍,燒了扔進了大坑中。
“陳隊兒,咱們真的就這麼……咳,放他們走啦?”
“什麼他們?人都死光了,不想步上他們的後塵,給我打起精神來。”
“遵命!兄弟們絕對為陳隊兒保密。”
“臭小子,胡說什麼,把槍揀起來,咱們打俄國鬼子打出咱們的國家!”
陳孟蝶看了眼離開的人,心下歎息,到底是為他們爭取了這麼久的時間,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可是那個人還是那麼做了,甚至還往炮彈火坑裏衝……
嗬,輕悠沒有選錯男人。
她應該為這個好姐妹感到高興的,至少在當年那群留學生裏,終於有一個人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輕悠,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麵。
……
危機,還沒有完全結束。
俄國兵仍然有不少侵入了內城,十一郎一行人且逃且戰,邊殺鬼子邊逃往東門方向,不知不覺竟然救了一大群平民,跟著他們一起往東門逃。
然而,很快就看到了亞的戰鬥機從天上飛過,有人吆喝著說看到了亞國大軍,眾人一聽是自己的軍隊來了,調頭就跑。
其中便有趁機摸水的混混,想要借機密報十一郎等人是東晁殘軍,立功請賞,跟著眾人就跑掉了。
無獨有偶,那密報的混混遇上的卻是劉四舟帶的一個連的武裝特警,劉四周一聽大喜,立即帶人追擊十一郎等人。
話說劉四舟知道自己在俄國一事上丟了個大醜,搞砸了。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他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安全部的部長請命,要親至北平城挽回兩國關係,說自己認得俄國此戰的將領,以求通過協商,減少兩國損失。
事實上,他自己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其實是想借此機會,受點傷,領個軍功回去。即時就算是沒辦成和談的大事,看在他受傷的份兒上,上頭對他的處罰也不會太重。再說,他這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要是能抓著那人所說的東晁大將,那就又能立下一個大功。
要知道,這場戰爭裏,亞國最大的敵人是東洋鬼子,並不是俄國毛子。
保密處隸屬國家安全部,向來是兵少貴精,這次劉四舟帶出來的武裝特警,不管是裝備還是單兵作戰能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後,挑選出來的精英中的精英。
一百多人,對上織田業夫所剩不多的十多個親衛兵,三個小娃娃,勝負真沒什麼懸念。
很快,就把十一郎等人堵在了一片巷道中。
幸而三小兵對這北平城的巷道頗為熟悉,一邊放炮,一邊逃,竟一時沒被那百人精英抓住。
可到底是敵眾我寡,也沒支持多久,就至窮途末路了。
好在劉四舟想要活抓東晁大將,沒有對眾人趕盡殺絕。
“呀,前麵有人!”小木頭大叫。
“甭管什麼人,直接輾過去!”林少穆立即下令。
話說,他這爸爸比兒子更糾結,兒子小小年紀就學會上戰場殺人了,可現在麵對的是自己的同胞,還是曾經一起共事過的人。
這糾結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求生的本能讓林少穆沒有猶豫。
汽車裏,小寶喚不醒父母,急得又哭了起來。
眼看著前路不通,後敵又來,沒法送父母立即就醫,他更著急。
恰時,前後巷口,頭頂牆上紛紛冒出了特警的身影,已然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壞蛋,他們不讓爸爸媽媽活,我就要他們死!”
沒想到,這樣的困境把一個孩子最純真的情感給逼到了盡頭,小寶兒憤怒得宛如瘋狂的小獸,跳出車子就朝天上的特警放槍。
“小寶哥哥……”
坦克裏的小綠著急了,就要開坦克蓋子往外跑。
頓時,內憂外患。
劉四舟趕來看到竟然還有小孩子,罵著東晁話,心頭大喜,“好呀,連鬼子的小雜種都在這裏,全部給我抓活的!回頭所有人工資加一級!”
他那囂張的叫聲被小寶聽到,更氣得小寶怒不可歇,竟然從兜裏掏出兩顆手雷來,對著他的方向就狠狠扔了出去。
轟轟——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前路立即一片坦途,小寶大吼一聲“前進”,眾人立馬回神兒往前衝,衝出來才發現,這人還沒被炸死,全部捂著脖子在地上裝蝦咪直抽搐。
林少穆奇怪,“小寶兒,你剛才扔的是什麼彈?”
坦克蓋兒打開,小綠跑了出來,小木頭冒頭回答,“爸爸,那是小月亮給咱們研究的催淚殺喉彈!用胡椒粉、辣椒粉做的,絕對給力!”
“耶耶!”
小家們一齊擊拳,這革命樂觀主義精神真是讓大人們無比汗顏。
劉四舟掐著快要窒息的脖子,又咳又吼,“媽的,一群混蛋小子,給,給我追!殺了揀屍首也成啊!”
這革殺令一下,武警們終於能大展拳腳了。
剛剛出一劫的逃命大隊壓力更大。
當這方架起了小鋼炮,準備發射時,十郎大叫一聲,衝上前要阻止,十一郎急忙追上。
小月亮哭喪著臉大叫爸爸媽媽。
眼看著那七八隻槍都指著夫婦眼時,突然一陣摩托車轟鳴聲從小巷中衝殺而出,嗒嗒嗒嗒的一陣狂掃,小鋼炮沒能發出去,落了回來,轟隆一聲自爆了,敵人沒殺死,自己人去掉了一半。
劉四舟大怒,對突然衝出來的摩托車隊發動了凶猛攻擊。
“媽的,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亞國人,怎麼打自己人啊!”
林少穆大罵,“王八蛋,你們連小孩子都殺,算什麼自己人!”
“呀,爸爸來救我們了。小寶哥哥,那是我的爸爸。”
突然,小綠叫了起來,拉著小寶兒直指那摩托車隊的領隊人。
小寶揉揉眼,覺得這車子非常眼熟啊,半天才憶起。
“弗雷德叔叔?”
摩托車直衝到車前停下,嘎吱一聲刹車響,震得眾人直皺眉頭,十一郎抱著妻子從車上跳下說了聲謝謝。
騎士先生將黑色頭盔一取,眾人心頭一片驚歎。
金發,藍眼,俊美絕倫!
天哪,又一個人間妖孽。
“葛蕾絲,你還好吧?”
原來,小綠竟然是弗雷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