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赤色絕戀12-大大結局(3 / 3)

小綠張臂投進了爸爸的懷抱,兩雙同樣漂亮的藍眼睛,向眾人宣告著不言而喻的身份,“爸爸,對不起,我去找你送給我的祖母綠項鏈了。後來是小寶哥哥救了我!爸爸,小寶哥哥的爸爸媽媽受了好重的傷,你救救他們,好不好?”

“好!”

弗雷德重重地吻了下女兒的小臉,眼底是失而複得的狂喜,心裏總算鬆了口氣,要找不回自己的小寶貝,回頭兒那女人又得一跑七八年,非找死他不可了。

在弗雷德的隊伍幫助下,小寶車隊且打且退,勉強抗住了。

很快,他們在將近東門時,遇到了前來尋人的錦業。

錦業卻帶來了一個糟糕的消息,“亞已經占領了東門,那裏咱們恐怕出不去了。”

林少穆說,“北門和西門都在跟俄國鬼子作戰,南門更早被亞占了。現在東門也……那咱們不是坐困愁城了!”

這話還沒落,劉四舟的部隊又追了上來。

“林少穆,你竟然跟東晁人狼狽為奸,今天我就要大義滅親!殺了他們,這群該死的東洋鬼子害死我們多少同胞,一個都不留。”

有人問孩子也要一並殺掉嗎?

劉四舟哼道,“難道留著等春風吹又生,以後又來侵略我們的國家嗎?斬草就要除根,瞧瞧剛才那小混蛋使的陰招,跟他父母一個樣兒,陰險狡詐,未來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的可怕殺人狂,現在給我通通殺掉!”

一場更為激烈的大戰,又打了起來。

小寶兒撲進舅舅懷裏,哭敘,“舅,爸爸媽媽傷得好重,醫生叔叔說,再不送他們進醫院,他們就……嗚……”

錦業看著麵目全非的妹妹和妹夫,又氣又恨又著急,輕聲安撫孩子。

林少穆著急,“小四,現在我們人手不夠啊!你就沒帶援軍過來嗎?”

錦業哼哼,“我的援軍都去幫這些白眼狼殺俄國鬼子去了,誰知道咱們想要活一命,還得跟自己人拚命啊!”

眾人無比鬱悶!

戰爭的真相是什麼?

利益永遠是人類追求的根本——跟是不是自己人,沒有直接關係。要是自己人擋著財路了,丫也照殺不誤啊!

錦業正愁得直抓腦皮兒,突然看到了小寶兒脖子裏掉出來的黑龍鏢。

大叫,“小寶兒,這玩藝兒你哪來的?”

小寶吸鼻子,“這個,嗚嗚,這個是向爺爺送給我的。他說,他說要是有困難,就拿這東西去,去大田米鋪找人幫忙。不管什麼忙,他們都會幫!”

錦業低叫,“好小子,你寶貝你怎麼不早點兒拿出來啊!黑龍組僅次物黑龍令的黑龍鏢,拿著這東西,到黑龍組的分堂裏,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啊!不過,現在這兵荒馬亂的要找大田米鋪,恐怕那人早就跑光了!”

小綠卻指著街對麵,叫,“叔叔,對麵那個是不是大田米鋪呀?這個鋪子在城裏好多,我最喜歡吃裏麵的香香米了,媽媽做的蛋香粥最好吃了。”

眾人目光齊齊一轉,下巴差點兒掉地上,那金黃黃的大招牌可不就是那大田米鋪嘛!

沒曾想此次大戰和逃亡屢屢給眾人一線生機的,竟然都是這些可愛的小家夥兒們。

鋪子大門緊閉,而且整個屋舍也保存完好。

錦業拿著黑龍鏢,就摸了過去,一敲門兒吧,裏麵竟然真的有人。

“暗語。”

“他妹,人都要死了,還要什麼暗語啊,江湖救急啊,哥們兒。”

“組織規定,不能亂救白眼狼,不好意思啊,兄弟,必須說暗語。”

嘿!

這組織規矩真他媽……

“小寶兒,暗語是什麼啊!”

小寶兒歪頭想了想,叫道,“向爺爺是大英雄!”

錦業滿頭冷汗重複了一遍,嘎吱一聲,門開了。

眾人心頭齊齊飄過一句:黑龍組的老當家可真夠厚臉皮的啊!

裏麵伸出的腦袋,一臉嘻笑,握住了錦業的手,“哥們兒,歡迎加入黑龍組。你們是老幫主的朋友,就是咱們的貴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赴湯蹈火,要人命的,你們也幫?”錦業試探一問,心裏沒底兒。

那人一拍胸脯,豪氣萬丈啊,“四爺說的什麼話,拿著黑龍鏢來的哥們兒,咱們兄弟絕對兩勒插刀,幫到底!”

錦業差點兒寬麵條淚地吆喝一聲,向爺爺,您老的規矩真是太他媽給力了!

從此之後,錦業也喜歡上了用暗語,組織內部管理,買賣交易的時候,都喜歡來上一句,從此成為他獨特的企業文化了。

……

終於,在黑龍組這亞國最大黑社會的幫助下,一行人終於順利逃出了劉四舟和亞的追剿,到了小家夥們停放運輸機的城郊外。

米鋪老板朝眾人抑拳一揖說,“各位走好了,咱哥們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祝你們一路順風!”

眾人齊齊抑拳,向老板表示謝意。

後方又傳來炮彈聲,老板擺手直叫眾人上快上機,說會再幫他們擋上一擋。

飛機終於升天時,眾人緊張地從機窗裏看到老板利用他們留下的車輛做了個大禮花,一路開往相反的方向,順利引開了追兵。

回頭,有人擔心,“咱們這飛機能開到港城嗎?現在亞國已經被國民政府控製完了,領空方麵也有盟軍司令總提供最先進的雷達設備。萬一掃到咱們……”

林少穆打了個響指,眼光遞向一角,“不用擔心。咱們機上可是有國民政府軍高級官員的重要親眷在,誰敢打咱們,一準讓薑少言給收拾到祖宗十八代!”

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正窩在媽媽懷裏撒嬌的小月亮,心下齊齊一鬆,總算安全了。

隨後,薑少言接到妻兒平安無事的消息,立馬給眾人開了條綠色通道,借自己兒子被救出為名,飛機順利飛過了盟軍的雷達火力控製區。

不過,咱們的逃亡之路還沒有結束。

小寶兒憂心忡忡地看著父母,誰叫也睡不著,最後還是十郎讓兒子悄悄紮了一針,小寶兒才昏睡了過去,嘴裏不時還叫著爸爸媽媽,讓眾人直心疼。

等到小寶兒再醒來時,林少穆剛好利用小月亮的暗號,借著薑少言的關係,飛機順利在港城機場落了地,一行人急急趕往港城碼頭。

林少穆打完電話,豎高了領子,跑回了臨時租借的車子。

對十一郎等人說,“最後一班出國的油輪,還差半小時就要開了,我們必須在那之前趕到。”

錦業卻說,“你沒聯係上我家,我小八弟已經幫我們安排了輪船?”

林少穆搖頭,說,“目前咱們隻有先到了港口,再打探打探,安全期間要是找不到人,還是先上了船再說。隻要離開了亞國到了公海,他們也不好追了!”

眾人商討一翻,都同意了這個辦法。

然而,在他們才行出幾條街時,街上突然出現了架崗哨盤查來往車輛的哨兵。

林少穆趕緊將車停下了,一個親衛兵前去打探消息。

回來後,凝重地說,“這些都是保密處的人,他們接到我們逃往港城的消息,專門來攔咱們的。”

林少穆氣得直抽,“該死的,劉四舟那個混蛋,簡直陰魂不散。”

錦業別嘴,“聽說他還是你的部下,這混蛋說來也算是你訓練出來的,林處,什麼叫自食惡果,自作自受,你丫都給咱們做了回精彩演繹,客氣了!”

說著,還故意抱拳一揖,惹出一堆悶笑來。

林少穆一聲低吼,赫紅了臉,“笑什麼笑,現在快想辦法。最後一班船,隻剩二十分鍾了!”

眼看著距離不過五百多米的碼頭,眾人心焦急了。

錦業又拿出黑龍鏢,說要找當地的黑龍組幫忙。

可是現在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候,後麵車上的弗雷德突然下了車,眾人奇怪,看著弗雷德一邊理著衣領,一邊大步闊手地走向了崗哨兒,不知道他跟哨兵說了什麼,還從懷裏摸了個什麼證件,在那哨兵麵前一晃,那哨兵竟然十分恭敬地立即跟他行了個禮,打開了鐵刺欄。

弗雷德走了回來,朝他們揮了下手,表示跟在他後麵一起走,就上了車超過了他們。

於是,在一頭霧水之下,他們竟然又逃過一劫,終於到達了碼頭。

事後,好奇的林少穆和錦業問起此事,弗雷德冷冷地扯了扯唇角說,“我隻是給他們亮了一下偽造的盟軍軍官證件,說有秘密任務執行,他們就相信了。”

這讓林少穆心裏嘔得想吐,一直知道本國的官僚主義嚴重,小蘿卜丁兒一碰到什麼大官,就嚇得連基本的辨識能力都沒有了,這方親眼見識到還真是有些汗顏哪!

這個時候,錦業趕緊找到了掛著黑龍組標誌的地方,托了黑社會的強大勢力,立即買到了最好的頭等艙船票。

拿票時,那頭目不由多問了一句貴姓,錦業報名兒後,對方低叫一聲。

“您就是四爺?您家的大船不是停在那邊兒,您還買票……哦嗬嗬,明白明白,爺們兒嘛,哪個不是家中紅旗飄飄,家外彩旗不倒。”

錦業這方聽到前半句,就被驚了一跳,哪管得了那人後半句的曖昧調侃,朝那人指的方向一看,就在他買票的大油輪後方,正停著一艘高達五六米,個頭也並不小的油輪,他一眼就看到了甲板上正翹手盼望的妹妹錦紜。

而錦紜身邊,還有一位穿著白色水手服的金頭發大個子,不是馬克又是誰!

乖乖的家夥,真是踩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終於找到組織了!

當輕悠和亞夫被送上軒轅家的油輪時,眾人喜極而泣,擁抱在一起。

小寶兒撲進外婆懷裏,又哭了起來,“外婆,外公,爸爸媽媽一直醒不過來,小寶兒怕,嗚嗚……”

這時,兩個中年人提著藥箱子就進了房間。

“小寶兒,別哭啊,讓艾伯特叔叔和安德森叔叔,看看你爸爸媽媽的情況。”

沒想到,兩位大醫師神父竟然也在船上。

後來,大家才知道,這也是織田亞夫為輕悠安排的,隻是沒想到,這一安排竟然救了他自己一命。

船艙裏進行著緊張的搶救工作,大船起錨時,卻又碰到了大麻煩。

“停,通通給我停下,再不停我們就開槍啦!”

沒想到,劉四舟竟然趕到了碼頭,第一個就瞅準了軒轅家的大油輪,派人衝上了甲板,一下就有幾十把黑槍對著甲板上的水手,立即有人衝進了駕駛室,將船長給押住了。

馬克生氣地上前理論,也被劉四舟給一巴掌推開。

此時,劉四舟頭上綁著繃帶,一直猛打噴嚏,之前被小寶兒的催淚彈給催的,他剛巧對胡椒特別過敏,這一路打了幾百個噴嚏,差點兒沒把他的小命給噴掉。

“通通給我靠邊站,我懷疑你們的船上窩藏了出逃的東晁高級將領。給我搜,任何地方都不準放過!”

錦業氣得要出頭,可他之前跟劉四舟鬥過,不能出麵。

而之前所有與之交過手的人,都不得不藏了起來。

軒轅瑞德帶著長子,還有油輪的主人小八軒轅承翔,向劉四舟提出了抗議。

“軒轅老先生,對不起,我這是執行公務。你即是國民政令獎勵的榮譽商人,可是你卻在祖國最需要你們這些商人搞新國家建設的時候,舉家移民去國外,真是件令國人不恥的行徑。”

“大公子,不好意思,就算您跟財務部長是好朋友,可這是涉及到我們的國家安全,現在誰不知道你們家七姑娘跟那個東晁大元帥狼狽為奸……”

小八承翔一聽,上前擋住了劉四舟的腳步,沉聲怒喝,“對不起,劉先生。你沒有真憑實據,就請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這艘船是在英國注冊的,而且,現在港城還是英屬。現在東晁人被你們打跑了,我們做為英國公民在這裏享有基本的公民權利,私有財產不受侵犯。

如果你要搜船,就請拿出亞國政府征得英國大使館同意的搜索令,那麼我這全船上下可以隨便你搜。否則,我就可以告你侵害我們的私人財產,也許您丟得起這個臉,但是不代表你的上司,以及您上司的上司,就真的丟得起這個臉,跟咱們打這場國際官司!”

軒轅承翔一聲令下,突然從船艙下湧出一批帶槍的保鏢,立即就和劉四舟的人杠上了。

劉四舟氣得滿臉扭曲,想要硬闖,卻被身邊的副官給製止了。

正在這時,一道高傲的女聲插了進來,“誰敢未經允許,就搜我英國貴賓的船?”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瑟琳娜公爵夫人,她穿著一身華麗的蓬蓬大擺裙,打著小洋傘,風姿卓越地走了上來,目光不屑地掃過了瞬間變得目瞪口呆的劉四舟。

連個正眼也沒給,就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軒轅先生家是我們英國皇家特別邀請到英國,做紡織行業交流大會的尊貴嘉賓。早前已經向你們的薑大總統打過招呼。這可是咱們兩國近百年來,第一次進行友好的行業交流,這有多麼重要的意義你懂嗎?要是得罪了我尊貴的客人,你丫頭上的烏紗帽就等著洗白玩完吧!”

最後這幾句,當然是輕悠教好友說過的地道亞國話。

劉四舟又急又氣,又無可耐何。

然而,這一炮聲音還沒歇下,大海裏就響起了一串嘹亮的汽笛聲。隻見一艘戰艦從海麵上迅速駛來,船頭上負手而立著一位英姿勃勃的將軍,白色的軍服,白色的軍帽,在藍天白雲下,聖潔,又莊嚴,讓人不由肅然起敬。

薑愷之的到來,無疑為這場爭論做了最後的結案陳詞。

“劉處長,我是代表大總統,特地來送公爵夫人,以及軒轅先生到英國參加紡織品交流博覽會。本將以名譽保證,這船上都是我們亞國最頂尖的紡織行業專家,要是你堅持要搜,卻搜不出人來的話,會引起什麼樣的外交爭端,可不是你一人能擔待得起的。”

也不管劉四舟是什麼臉色,薑愷之給下屬打了個眼色,多餘的人立即被清理了出去。

劉四舟恨得不行,他哪裏知道自己追殺的到底是哪位東晁大將,一悶頭地想立軍功,當看到軒轅家的大船時,他雖有些猜到,可是畢竟追了這麼久,要他立即放棄根本不可能。他也沒料到,這家人的後台那麼硬,竟然連英國公爵夫人和國民政府海軍總司令都撬得動。

現在,他可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追了半天的軍功到頭來得罪了一大圈兒人,這回烏紗帽可掉定了啊!

……

終於,軒轅家的大船安全駛離港口。

看著遠遠離去的大船,瑟琳娜轉頭問薑愷之,“大將軍,你可真舍得啊?”

薑愷之目光拉遠,淡聲道,“有舍,才有得。隻要她好好的,我們終有見麵的一天。”

瑟琳娜口氣直發酸,“輕悠就那麼好?憑你堂堂亞國第一海軍元帥的身份,真不想再找個女人照顧你一生了?”

薑愷之看了眼三八兮兮的女人,說,“憑夫人您堂堂大英帝國貴族公主的身份,也該找個好男人照顧你一生。”

瑟琳娜癟癟嘴,心說,這些亞國男人怎麼都那麼悶騷陰損啊!不好玩。

哼哼一聲,轉身走人。

白衣白帽的男人,卻站在碼頭邊,望著大船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動。

輕悠,能送你這一程,我還不算太沒用吧!

那天你離開時,也叫我找個女人過日子。

可是,你知道嗎?

我不想將就,我也是男人,我的要求也很高,我也想像織田亞夫一樣,照顧自己最愛的女人,一生一世。

……

大船上

直至深夜,艾伯特和安德森終於出了船艙。

那時,小寶兒正睡在外婆懷裏,明明已經睡著了,卻不知為什麼,或者真是親人之間的感應,他一下就醒了。

揉揉眼睛看到兩位外國叔叔,立即跳下外婆懷懷,撲到兩人腳下,急問爸爸媽媽的情況,仰起的大眼睛裏,立即蒙上了一層水霧,心疼得眾人都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

“幸好有那件防彈背心的保護,你爸爸媽媽身體上沒有受致命傷。你媽媽已經渡過危險期,隻要醒過來,就沒問題了。隻是,你爸爸……也一樣,你可以進去看看他們,暫時不要吵他們。”

“謝謝艾伯特叔叔,謝謝安德森叔叔,我去看爸爸媽媽。”

小寶兒強打起精神一抹眼淚,立即跑進了船艙,當他看到被包得像粽子一樣的父母,還是害怕得直掉眼淚,他一逕告訴自己,織田小社,別忘了爸爸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不準哭。

他吸了又吸鼻子,輕手輕腳走到兩張床中間,輕輕將爸爸媽媽已經被包紮好的手,握在小手裏。

眾人看著他的模樣,都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小綠端著一個小板凳悄悄進了屋子,坐在小寶身邊。

悄聲說,“小寶哥哥,別難過,小綠陪你。神父說,上帝會保佑他們的。我爸爸媽媽告訴我說,你媽媽當年救過她,你爸爸當也年救過我爸爸,你還救了我。你們都是大好人,上帝會保護大好人的。”

然後,小木頭和小月亮也悄悄摸了進來,默默地陪在好友身邊。

小寶兒點點頭,乖乖地坐在父母身邊,等待奇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幾個孩子們就睡在一堆。

大人們為他們掩上被子。

清晨,船外一片風平浪靜,海鷗的鳴叫聲飄進船艙。

小寶兒突然從夢中驚醒,嚇得大叫一聲,睜開眼。

“媽媽……”

輕悠竟然已經醒了,正在喝三娘喂的粥,她勉強向兒子擠出了一個笑容。

小寶兒激動地撲進媽媽懷裏放聲大哭,宣泄忍了整整一晚的擔憂和不安。

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亞夫一直沒有醒來。

一連三日,輕悠已經能坐起身來,她其實隻是皮外傷,更多的傷害都落在了男人,和那個永遠留在了大坑中的人身上,南雲衛。

原來,南雲衛在戰場上被炸昏過去,醒來後就已經被自己的心腹下屬救回了城,他當時隻想找到織田亞夫,救織田亞夫離開。

沒想碰到輕悠和亞夫一起殺敵,不顧生死。炸彈落下時,他就衝了出去,想替織田亞夫擋去衝力,沒想到地麵塌陷,大火高騰,他隻來得及抱住織田亞夫,就落下了洞。

也就是說,輕悠被織田亞夫保護得最好,隻受了一些燒傷,而所有下落的衝力都被南雲衛擋掉了,十一郎夫婦趕到時,就是被他的叫聲吸引過去,才救了輕悠和亞夫。

南雲衛隻有一口氣,叫兩人送亞夫和輕悠離開亞國,走得越遠越好。

他一直看到織田亞夫被順利拉出洞口,才斷了氣,那雙執著的眼眸被十一郎合上了。

對此,眾人聽後都噓籲不矣。

一邊為亞夫能有這樣忠心耿耿的屬下讚歎惋惜,一邊又為一直不醒的亞夫擔憂。

在第三個夜晚,黎明時分,艾伯特和安德森擔憂地宣布,要是天亮亞夫還不醒來,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也許暫時不會死,但極有可能因為之前的重撞擊,傷到了腦子,而變成植物人。

輕悠流著淚,看著亞夫被白布繃滿的臉龐,隻露出眼睛和鼻子,嘴巴。

小寶兒聽到醫生叔叔們的話,頓時嚇壞了。

他抓著爸爸的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爸爸,你醒醒啊,爸爸,小寶兒錯了,小寶兒保證以後再也不調皮,惹你生氣了……”

“爸爸,你答應過要帶小寶去看大海,現在我們就在大海上,你睜開眼看看,好不好?”

“爸爸,你這個大騙子,你明明說好未來還要教小寶練武士刀,保護媽媽。你已經睡了好久好久了,你要再不起來,就會長長鼻子……”

“爸爸,你醒醒呀……嗚嗚,小寶好怕,小寶和媽媽不能沒有你……嗚嗚,爸爸,小寶要爸爸,要爸爸……嗚嗚……”

“亞夫,你醒醒,求求你……別丟下我們……”

大手和小手,同時握住了男人纏滿繃帶的手。

一聲笛鳴,太陽從東邊的海平線上,一躍而出。

窗口裏落下一縷陽光,正好投到男人緊閉的雙眼上,打亮了那長長的睫毛,宛如清晨舒展羽翅的蝴蝶,輕輕抖動了一下,悄悄打開了希望的大門。

“爸爸……”亞夫!

“少主。”

“殿下。”

一聲聲呼喚,一聲聲痛哭,無法放下的牽掛,無法舍下的愛戀,終於讓奇跡降臨。

“……寶兒……”

男人睜開了眼,幾乎用盡了的力氣,他終於回來了,回到他難於割舍的寶貝們身邊。

這一刻,幸福的陽光撫過緊緊相擁而泣的家人。

笑容回到每個人臉上。

祝福響起。

這一刻,所有的苦難,終於結束。

這一刻,幸福的未來,向他們招手。

這一刻,新的旅程正式開始。

天很藍,風很輕,愛意纏綿,不離不舍。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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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情感內斂、不苟言笑的男人。

18歲成為他的床伴,他始終淡漠冷情,偶爾給她一個微笑,都有太多保留。

六年後,她24歲生日這天一切都變了。

大街小巷帖滿他的結婚照,他摟著美嬌娘言笑晏晏,像換了個人。

這一刻,她心碎成灰,絕望透頂!

“衛東侯,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她終於下決心放下這份卑微的愛情,尋找自己的天堂。誰知這頭大猩猩竟然說“後悔”,對她死纏爛打,深夜撬門探閨房,當眾求婚送戒指,偷吃偷藏她的菜,死皮賴臉霸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