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從家裏帶來的藥酒,對跌打損傷特別有效。”夏妃說完,旁邊跟著的丫鬟便呈上來一瓶藥酒,交給了上前來接的澤蘭。
“讓夏妃費心了。”
“卿妃哪裏話,我一直念著你對我的恩情,卿妃實在無須跟我客氣。”
太妃笑了,“靈薇從小便重情重義,家裏的小輩裏,哀家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外甥女,現在看你們姐妹關係融洽,哀家高興,也替皇上您高興,隻有後宮穩定,皇上才能專心處理朝政,你們可要謹記。”
“諾。”三人聽了教誨,齊齊應聲。
好在太妃教育完人之後,便起身回去了,夏妃自然也是要走的,靖怡好久都沒跟杜若好好聊過天了,便以留下陪她解悶為由,送二人離開之後又回來了。
“剛才可是嚇我一跳,我都不知道怎麼跟太妃扯謊。“她在床邊坐下,拍著胸脯,心有餘悸一般。
杜若又換上懶散的姿態,拿了桔子繼續吃,“那姐姐可是要多多學習了,這後宮裏的女人啊,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算你跟她們說實話,她們也是不會信的。”
“是啊,大家都有各自的打算,不僅要為自己,還要為外麵的家族,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人人都是小心謹慎,步步為營,有哪個會像我這般傻呢?”
她說著歎口氣,是真心覺得自己這性格不適合在宮中。
“姐姐才不傻呢。”沒受過磨難的好人家的女孩子才能有這麼剔透坦蕩的心,杜若知道,這顆心比什麼都難能可貴。“姐姐若是做不來說假話,便用真心示人便是,反正知道保護自己就行了。”
靖怡點頭,“是啊,而且我還有你這個小機靈鬼,拿不準的時候跟你商量便是。”她說完心裏舒坦不少,也開始剝桔子吃,“聽說過完年就要選皇後了,不知道皇上會選誰。”
“當然是你了。”杜若十分肯定的說,不過,她自然不能把昨晚的事說出來。
“幹爹是東夏的中流砥柱,皇上選你當皇後,也能讓幹爹更加放心得為國效力嘛!”
靖怡苦笑一聲,“這都是猜測罷了,正因為爹爹是將軍,皇上才更加不會選我當皇後,之前也不是沒有過外戚幹政的時候,怕是其他大臣也會有些微詞。”
“皇上定是相信幹爹的忠心,才會將重權交到他手上,我看姐姐就是不夠自信。”
靖怡訕笑,“你讓我如何自信?皇上在我那宿了那麼多晚,卻都……”
杜若抿抿唇角,“男人的心思跟女人不同,皇上有皇上的打算,反正我以為皇後之位非姐姐莫屬,你就不要瞎擔心了。”
“其實……是不是皇後倒也無所謂的,隻是在宮中這些日子,愈發覺得權力重要,若是我能當上皇後,起碼能讓咱們姐妹不用在這後宮受欺負。”
“姐姐不用擔心,就算你當不得皇後,咱們也不會受氣,皇上這麼寵你,誰敢欺負你?沒人敢欺負你,自然也就沒人敢欺負我了。”她咧嘴一笑,使勁兒安慰杜若。
原來這個姐姐揣了這麼多的心事,好在有了這個機會能一股腦倒出來,憋在心裏肯定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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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三王爺東方暉在家中大擺筵席,不僅請了皇上和暫留京中的六王爺,以及朝中幾位重臣,還有汴京城內幾個有頭有臉的大商賈,
花家雖然世代經商,無一人入朝當官,但家大業大,而且傳說富可敵國,自然會在受邀之列。花老爺很喜歡衡蕪,他不僅醫術驚人,而且很有經商的頭腦,還是個孤家寡人,當入贅女婿再好不過。
這種大場麵,自然是要帶著他去見識一下。
衡蕪知道這事兒推脫不過去,便囑咐丈人,要叫他的新名字,花無言。
既然是入贅的女婿,他說幹脆將自己的名字也改了,花老爺十分樂意,便托人給他辦了新的戶籍和身份。
眾人都在廳中落座之後,皇上才緩緩從偏廳走出,一身便裝,並沒有人介紹,想必是因為在場還有商賈,便刻意隱瞞了身份,連在場的大臣都不敢亂說話。
是以,除了朝中之人,隻有衡蕪認出了他的身份。
他沒想到他會在這,不想在這個時候惹麻煩,吃了幾口,便退了出去,說來也巧,他往外走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熟悉的女子在長廊上經過。
他遲疑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這個女人本該跟老皇帝上了黃泉路,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