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好好好,你愛想不想,反正我要睡午覺了。”他說著往裏躺了躺,以免兩條大長腿舒展不開踹到她。
杜若看著他閉著眼睛微笑的那個賤嗖嗖的樣子,簡直氣炸!
憑什麼自己的床留給別人睡午覺,她卻要在一邊幹生氣?掐死她也不過是人家一時興起,就算她今天真的一命嗚呼,難不成還會冒出一個包青天來替她鳴冤不成?
當然不會,不會六月飄雪,也不會有人替她叫屈,說不定,還會有人在背後叫好,鬆了一口氣什麼的!
這麼憋屈的事兒,她不幹!
杜若想著大喇喇扯了靴子,故意一腳踩在他肚子上,走到了床那邊。
饒是東方朔中午吃得不多,這一腳下去還是覺得東西上湧,險些吐出來,本來睡得舒舒服服,詐屍一般瞪大了眼睛。
好在她的重量有限,踩的時候也拿捏了分寸,不然現在東夏很可能需要再找一位皇帝了!
“你!”他緩了半天才沒讓自己吐出來,見她側了身子朝著牆留給自己個倔強的後鬧手,隻能做個深呼吸把這股子怨氣自行消化掉了。
他從前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隱忍到這步田地,可她還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咱們遭伏擊的那天他中的毒跟你和小七的毒不同,回來之後也一直沒有配出解藥,所以才想出宮去想辦法。”他見她一動不動,呼吸卻明顯輕了,就繼續說:“但是他擔心自己的情況沒辦法在外麵保護你,所以把你留給了我。”
他揚手抱住她,“他是你的師父,你的愛人,我不需要你忘了他,但你現在是我的女人,起碼,你要願意看見我對你的好才是。”
他感覺懷裏的小人在微微戰栗,貼過去親了親她的後頸,幫她蓋好被子,閉上了眼。
杜若心裏有一萬句想要罵出來的話,卻也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說,不管東方朔的話是不是真的,她都隻能相信,似乎隻有這樣,心裏那個她不願意麵對的大窟窿才好像被填上了一點啊!
她努力咬著下唇,淚珠子還是一顆顆掉出來,濕了臉龐,濕了他摟著自己的手臂。
好在,他沒問,就像真的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他讓她看見他的好,但他可知道,就算她看見了,心裏被人挖了個窟窿,就是挖了個窟窿,除非換一顆心,否則,該怎麼複原呢?
不知是不是睡前那一通折騰,讓兩人都累了,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個多時辰。
還是福公公火燒眉毛的跑進來,才將他們吵醒了。
“皇上、皇上?”他嚇不著一般,試探著叫了兩聲。
東方朔緊蹙著眉頭,不情願的扭過頭,“說。”
杜若打個哈欠,緩緩起身,“幾時了?”
“回卿妃娘娘,未時一科的更聲才響過。”福公公柔聲細語的回了一句,這才繼續剛才的稟報:“皇上啊,不好了,宮中的幾位娘娘都去了涵青殿給您送湯,此刻都在那邊候著,說是不見到您就不走了。”
杜若一聽,撲哧笑出聲,頓時清醒大半,挑眉瞥他,“我說什麼來著?”
東方水依然起身,敲打著被她枕麻的胳膊,臉上還是一片惺忪,“不走了?”他點頭,“你去將我沒披完的折子都拿過來,不要讓她們看見。”
“這……”福公公麵露難處。
最近皇上一直告病不願去娘娘的寢殿歇息,太妃那邊已經旁敲側擊的告訴他,不得失職,如今娘娘們兵行險招,想了這麼個見皇上的法子,他若是真不出現,怕是不太好。
先不說太妃會不會不高興,這傳到前朝,終究也不是個好事。
“老奴以為,皇上還是適當與新妃們親近親近才好,而且,她們也是為了龍體著想啊。”
東方朔皺眉,“孤要怎麼做,需要你來教嗎?”
“好啦好啦,福公公你先出去,本宮來勸勸皇上。”杜若忍著笑,將人打發了出去,壓低了聲音,挑釁道:“皇上之前可有過侍寢的丫頭?”
東方朔單挑了眉毛看她,“你又不是沒去過涵青殿,看著哪個像侍寢的丫頭?”
“我倒真看著有個像。”她賊賊的笑了。
“誰?”
“時月啊!”
“……”他無語。
“那是你那方麵不行?”
他歪頭看著她,目露凶光,“你要不要試試?”
“嘿,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不見那些女人,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為皇室開枝散葉那是皇上的一項重要責任,你不會幼稚得以為你不想就可以一輩子不碰那些女人們吧?”
“你就這麼希望我寵幸別人?”
杜若拍著他的肩膀,好像大哥在教育小弟般,“這不是希望不希望,而是無法違逆的事實,人生如此,想開點吧。”
東方朔被她說得氣絕,很想此刻便吃了她讓她知道知道什麼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