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一個旋身已經將她鎖在懷裏,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你可以在我麵前更衣,難道還不許我動情?”
杜若胳膊被他纏得緊緊的,左搖右晃一點不得空閑,皺著眉頭深吸口氣道:“你我有約定在先,事情沒辦完之前,你想怎樣我沒辦法,畢竟你是皇上,這天下都是你的,可我沒必要配合你的禽獸之舉!”
“禽獸之舉?”東方朔哈哈一笑,好像她說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情,忽然彎腿,拔蔥一般把她從地上拔了起來,“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禽獸之舉。”
杜若趁勢抽出兩隻手不客氣的招呼在他臉上,縱然東方水一張盛世美顏,被當成包子皮擰成花,也同樣得變形。
他忍著眼睛的酸疼,加快腳步,直接把她放倒在床上。
她驚得失聲“喊”了出來,待坐起身,他已經用兩條胳膊跪在床上,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嘴角挑起的賊笑,生生將一張男主角般正直陽光的臉,拉成了強J犯的德行。
她氣得漲紅了臉,索性往後一仰恢複躺倒的姿勢,閉上眼睛裝死。
據說妓女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出現的職業,她怎麼就覺得這個職業並不是那麼容易呢?到底不是什麼人都能完成睡遍天下美男的夢想啊!
革命尚未成功,她該好生修行才是!
東方朔哪裏知道她閉著眼睛心思已經轉了一百八十個彎彎,隻覺得她一張小臉上腮幫鼓鼓的,很是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戳一戳。這般想著,他的指頭已經伸出去,隨即目光便彙集在她左臉的疤痕上。
細致的臉上凹出了一個十字形的粉紅色刀疤,就算有天這新肉的顏色不再明顯,這臉頰上的坑也已經填不回去,如果他當時可以再果決一些,她的臉就不會變成這樣。
想到此處,他皺眉,手指輕輕畫上她的疤痕,滿眼心疼。
她忽然戰栗一下,睜眼瞪著他,眼神卻在他的目光之下綿軟下來。
“還疼嗎?”他收起手,歪到一邊做好。
她一個挺身坐起來,“都多久了,屁股上的傷都好了,早就不疼了。”
“我已經問過胡太醫,怕是沒有辦法,但是我聽說雲陽有一種讓肌膚再生的秘術,或許可以試試。”他一直在為她的臉想辦法,這個尚不能確定真實性的消息,怕是最大的希望了。
問她,也是希望從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想讓她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快快樂樂而不是每次照鏡子都要想起當天的苦楚。
杜若沒想到他會查到這個,當即笑開了花,“你可知這秘術是誰發明的?”
衡蕪十八歲入宮,到同熙帝死那是整整十一年,這十一年間,不知有多少女人期待能從這位神醫的手中拿到青春永駐的法子?他為了斂財,可是沒少下功夫。
他看著她的表情就猜到了是誰,眉心一緊,當即有些不悅,“肯定還有其他法子。”
“喲,我以為你聽了會為拆散我們感到抱歉,也對,臉皮這種東西你早就不要了,當兒子的竟然惦記小媽,嘖嘖……”她話沒說完一下被他掐住脖子,措不及防間,隻覺得氣管被生生勒住,下意識長大了嘴。
她斜眼瞄他,沒有掙紮,也沒有害怕,隻是笑得更勝。
東方朔冷冷盯著她的眼睛,“你別忘了,你現在叫杜若!”
“可惜啊……”她艱澀的說:“你光給我了一個新的身份,卻忘了找孟婆討一碗湯,讓我忘了前塵舊事,一心當你的娃娃。”
東方朔抿平了唇線,看著她臉色漸漸發白,不住張嘴吞咽,卻沒有鬆了手上的力道,“是他不要你了!”
杜若已經沒有心思去分辨他這句話的真假,她感覺胸腔不斷在膨脹,如果他再不鬆手,肚子就要被產生的廢氣脹開了,血管也像是在一瞬間噴張開來,腦袋裏的某根神經不斷彈跳著,刺激著她的感官。
然後,連眼睛都變得奇怪了,時而黑時而白,他的臉也變得模模糊糊。
求生的本能讓她揚手去扶他的手,不等她碰到他,他忽然鬆了鉗製。
杜若猛抽一口氣,拍著胸脯大口喘息,感覺在片刻經曆了一番生死。
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她見識了太多,可以這麼痛苦的方式降臨在自己身上,那種恐怖也並不是無所謂的。
她忽然覺得師妹也並非狠毒至極,隻是讓她為情所傷,生生世世不得幸福,如果讓她每一輩子都不得好死,怕是她就不會再如現在一般能坦然麵對死亡了。
東方朔瞄她一眼,張開手臂,“伺候孤更衣。”
“自己……沒手嗎?”她懶得理他,蹭到床頭另一邊,靠在床幃上,繼續喘氣。
“你是不怕死?”
“你是不怕我死?”
東方朔無語,這一局,他又輸了,隻能自己動手脫了外套,又自己動手脫了靴子,自己氣呼呼上了床,拽被子準備躺下。
“你不是要午睡嗎?”他踢踢她的腿。
“不睡了,危險。”她翻個白眼。
東方朔氣急反笑,挑眉,“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麼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