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細細聽著外麵的聲音,沒有,也許,蕭逸辰也離開了,雖然她不知道蔣占鐸拉開門之後和蕭逸辰怎麼麵對的,但是,她能夠想象得到,那兩個人見麵時候的臉色。
一定,差極了。
她打開門,卻看見因為走廊的燈光拉長的影子,那影子,是蹲著的姿勢,她的心咯噔,蕭逸辰沒有走。
顧瑜的腳像是被人灌了鉛,怎麼也邁不出一步。
也許,真的和蕭逸辰之間,太熟了,她做不到身上帶著些許蔣占鐸賜予的痕跡,站在蕭逸辰麵前。
何況,蕭逸辰知道她曾經和蔣占鐸在一起發生過關係,現在,還產生關係的話,他也會看不起她,對嗎?
她竟然,在擔心,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這樣的擔心。
蕭逸辰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然後麵對著顧瑜,雙眼猩紅,竟然,那雙眼睛,像極了要發怒的蔣占鐸。
顧瑜目光怔怔地看著蕭逸辰,她伸手要去抓住他,想要解釋,蕭逸辰看著她身上的裙子,一樣的銀白色,卻不一樣的款式。
她要陪他,卻不穿他送的禮裙,穿著蔣占鐸送的。
在她的心裏麵,始終隻有蔣占鐸,即便他早就知道。
蕭逸辰發現自己,仍舊接受不了。
“逸辰,我……”顧瑜的話卡在了喉嚨,她看著此時領帶鬆垮地係在頸脖上,麵色極其不好的蕭逸辰。
等他抬起頭,就要貼近她的時候,顧瑜才發現,他的嘴角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蔣占鐸是練家子,要是這兩個人打起架來,蕭逸辰根本就不是蔣占鐸的對手。
倘若他們真的動粗了,隻能說,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不然為什麼她都沒有聽到一丁點的動靜?
“蔣占鐸他沒有碰我。”顧瑜隻能將話說得這麼婉轉,她不希望蕭逸辰以為她受傷,她也不希望原本生活平靜的蕭逸辰為了她難過。
蕭逸辰的聲音很沙啞,開嗓嚇了顧瑜一大跳:“什麼都別說,我懂,我有眼睛,我會看,我有耳朵,也會聽。”
顧瑜不知道他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的眼睛在告訴她,蕭逸辰眼裏竟然也有嗜血的意味。
她就要開口說話,蕭逸辰卻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那兩隻溫暖的大掌,一直在她的腰上,一隻在她的後腦勺上。
“你真傻,幹嘛和他動手,我不想讓你受傷,逸辰,你知不知道?”顧瑜的麵對蔣占鐸的時候沒有哭,腦海裏,都是蕭逸辰嘴角的傷痕,她的鼻子一酸,眼眶便濕潤了。
這個男人,為她從小傻到大,可她也欺負他到大。
蕭逸辰感覺到後頸有濕漉之感,知道她哭了,便慌了,他鬆開顧瑜,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他是蕭家的獨子,從小隻有被人捧著的份,不懂的怎麼哄人。
可是,為了顧瑜,他覺得自己要學會哄女人的本事,不然她傷心的時候,他怎麼安慰她呢。
“別哭,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我不在乎,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不想再麵對一次你在醫院裏命懸一線的場麵。”
那樣的場麵,蕭逸辰覺得大概是給他留下了陰影,他永遠忘不了,他想,如果那個時候她血崩死了,他的心,也會隨著她去。
“不是說有鑒定會嗎,什麼時候?”顧瑜調整心情,問他。
蕭逸辰回答:“現在就可以出發。”
他們下去的時候,顧瑜還是看見了路上人群中的蔣占鐸,這個男人走到哪裏都是鶴立雞群,一眼便能識別出來。
蔣占鐸似乎在看她和蕭逸辰,似乎又不像,顧瑜始終低著頭,她很怕蔣占鐸會衝過來,拽住她。
他這麼做的次數,還少嗎?
好在蔣占鐸,沒有過來。
其實蕭逸辰注意到了蔣占鐸的存在,原本,他和顧瑜都是並肩走著,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可是,下一秒,蕭逸辰的手摟在了顧瑜的腰肢上,兩個人的關係頓時顯得如斯親密。
顧瑜有些驚愕,沒有將蕭逸辰的手扯開,因為她竟然在蕭逸辰和蔣占鐸兩個人對視中,似乎看見了激烈的鬥爭產生的火花。
等她和蕭逸辰走出酒店的那一刻,直到她和蕭逸辰上了車,蔣占鐸都沒有過來。
這和蔣占鐸在酒店裏麵威脅她的不同,也許,真的是因為她當時說孩子的事情,起了作用,他生氣了。
可是,顧瑜覺得自己把蔣占鐸想得太美好,因為要關車門的下一秒,車門被疾步走來的男人用腳抵著,怎麼也關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