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個頭發可是花了老子幾千塊,隻有寒暑假才有的待遇,用的洗發水也都是最好的,現在好了,聞著這都是些什麼味道,還有衣服,一股油辣椒味,老子是辣條嗎?”
說完還象征性拉開聞了聞,露出一副十分嫌棄不爽利的神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你的,”聽著厲牧驍念叨的這些,路輕一愈發覺得內疚起來,“我請你吃飯作為補償可以麼?”
厲牧驍眼梢暗暗一挑,垂眸瞥瞥路輕一,“我又不缺請我吃飯的人,這樣吧,你......”
“牧驍你洗頭幹嘛呢?掉毛了?”
這時候楊帆揉著肚皮從男洗手間裏走出來,一臉震驚地看著厲牧驍。
“你他媽才掉毛,”厲牧驍更不爽了,把一團擦手紙丟旁邊垃圾桶,頭發不滴水了,他又用手胡亂搓了兩把,看眼鏡子就闌珊意盡地往外走,“路輕一用油碟潑的,老子洗一下頭發都不行?”
像是強調,提醒著路輕一:非常好,這梁子結下了。
楊帆就笑,見路輕一有疚意便安慰:“沒事,牧驍那頭發是接了再染的,反正開學前都要剪掉,潑火鍋底料都沒關係,但你得忍住別潑漂色劑,會漂去他自帶bgm的騷氣。”
一頓火鍋吃得像大幹了一場似的,桌上全是暴風刮過後一片狼藉的景象,路輕一基本都是當個聽人說話的樹洞,老早就吃飽了,便坐著等,旁邊的厲牧驍仍舊在邊吃邊和江周銘楊帆他們聊。
結了賬,厲牧驍忽然要去買衣服,因為現在穿的這件有味兒,他得買新的補償一下自己,四個人便接著去商場散步消食,等厲牧驍買好,天色已臨近黃昏,楊帆他媽打了幾個奪命電話催回家,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厲婉也已經回來,此時正在廚房準備晚飯,看到路輕一的新劉海,厲婉有些驚訝,不過沒說什麼,左右瞧了瞧,掏出手機拽住抱著衣服袋子要往樓上衝的厲牧驍一起自拍,給遠在部隊的蕭如鶴發過去。
“笑一下牧驍,”厲婉命令,“你看輕一笑得多好看呀。”
厲牧驍蠻不屑地瞥一眼路輕一,隨便扯了扯嘴角,厲婉按下快門,他邊跑邊說:“那是因為她笑得傻!”
“嘿你這小子,說什麼呢,明天不把頭發剪了你別回來!”厲婉惱起臉,繼而撫撫路輕一的胳膊說,“你不要理他,牧驍嘴欠,等他下來我非得教訓他一頓。”
“不用了媽媽,”路輕一咧嘴一笑,“阿驍很好的,我知道他在開玩笑,您累了一天,晚飯我來做吧。”
“牧驍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厲婉滿目欣慰地看著失而複得的女兒,所幸這五年沒有改變什麼,女兒還和以前一樣,厲婉卻突然間又覺得心痛,抱了下路輕一,“謝謝你輕一,謝謝你依然溫柔豁達,沒有怨恨任何人,媽媽真的很開心,也為你高興。”
路輕一莞爾,笑得清寧。
厲婉實在坐不住,最後還是親自掌勺,路輕一拗不過就打下手,在廚房忙活一陣,路輕一把做好的菜端去飯廳,然後上樓喊厲牧驍吃飯。
當時厲牧驍也不知道在玩什麼,房間裏放著節奏感極強的音樂,隻開了道門縫露出半張臉對她說一會兒再下去吃,之後關上門就繼續玩他的。
路輕一隻好回飯廳。
“牧驍不吃啊?”厲婉問。
“嗯,”路輕一點點頭,“他說一會兒再下來吃。”
厲婉若有所思地笑了下,把碗筷擺上,“那就我們先吃,不管他了,明天你陪媽媽去街上一趟,你爸讓我拿車去保養,正好帶你去買軍訓需要的東西,我看了一下下周的天氣預報,幾乎都是太陽天,得做好防曬工作,不然很容易中暑的,護膚品也得買。”
“謝謝媽媽。”路輕一笑著說。
厲婉摸摸路輕一的頭,就拉她坐下,給盛了半碗飯,“吃飯吧,多夾點肉,看你瘦得,明天有什麼想吃的就說,媽給你做。”
“嗯,”路輕一眉眼彎成兩道清澈的月牙,“媽媽你也吃。”
晚上九點過鍾,路輕一拿著換洗衣物去二樓衛生間洗澡的時候,厲牧驍才從房間裏出來,路輕一發現他耳朵上戴著耳釘和十字架耳墜,一邊有倆,穿的白襯是隱隱約約有透視感的那種,今天他特別中意這件。
衣襟半敞著,露出一小片看上去就很硬實質感很好的胸膛,腿又長又直,褲腳都到腳踝上方了。
“阿驍。”路輕一心裏莫名升起了一絲緊張的感覺。
“啊,幹嘛?”厲牧驍回答得很不客氣,還為今天當肉墊介懷呢,都不關心問下他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