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這是何毒?”
“不知,草民也不知如何解此毒。”江水寒跪在那裏,難得正經了幾回。
林邱點頭,又問:“林家火災當日,你是否同林家三女一起出現在了林府之中?”
“是。草民本是請來醫治林六公子的。不想到林家時,公子已燒成的麵目全非。”
林邱手中驚堂木猛地一拍,兩眼睜大,一股難以言喻的戾氣呼嘯而出,直指江水寒眉心,“你撒謊!”他高聲喝斥。
江水寒目光一沉,臉色冷然。
江浸月被他這麼一拍嚇了一跳,盯著堂上的江水寒,有些擔心這家夥會忽然起身離開,漠視王法什麼的,江湖人一向常做的啊!更何況他性子此般怪癖不輸與自己,和皇帝叫板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江浸月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倒是林邱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林鄂被燒得麵目全非?”
“草民當時正巧與大人,林老爺,林大將軍相遇,大人難道忘了嗎?你們說你們正在處理林鄂的屍首,我當時便看了幾眼,那確實燒得麵目全非。”江水寒很淡定的回答著。
林邱眯起眼,微微點頭:“聽聞你的醫術在江湖上的名氣很高,那麼當初略看幾眼,是否有看出什麼不對嗎?”他這口吻,感覺像是一步步在給江水寒下套。
江水寒挺直身子,答道:“草民愚昧,那屍首燒得麵目不堪,草民無法看出任何端倪。”
“傳證人——林那”林邱睜眼閉眼間,又是另一個眼色。
林那與江水寒同排而跪,正色道:“民女林那叩見大人。”
“民女林那,林鄂離世當日,你可有看見任何可疑之人?”林邱問道。
“回大人,沒有。”林那神色堅定。
“那本官問你,你與林鄂的關係所處如何?”
林那眼眸一轉:“回大人,我與家弟的關係一向甚好。”
“可知他有什麼結仇之人?”
“沒有,家弟平日裏不常出門,除了幾個固定好友之外,時常呆在家中。對了,家弟與大哥有時難免會因為一些細碎的事有過爭執。”
林邱點頭,然後看向江月白,江月白伸手遞上一份文案。他又將它轉交給依舊坐著紋絲不動的皇帝。
“陛下,此文案乃江侍禦史所查林鄂母親的娘家之處的文案整理。”他嚴厲而咄咄逼人的口吻終於將一直閉目養神的皇帝給驚醒了。他睜開有些灰暗的眼睛,那裏流露著疲憊而仁慈的痕跡,他的鼻子還算高挺,嘴巴也有肉,整張臉也算是英朗不凡,隻可惜年歲的確大了。
“哦,林大人請繼續。”皇帝有些疲乏的打了個哈哈,然後接過那份文案,翻開了看了幾頁。
林邱目光尖銳的盯著堂下的林那,最後問了句:“據文案中所知,林鄂之母齊菲琴在林鄂離世第二日崩潰自縊,又托林府下人將她的骨灰帶回娘家,此事你可知曉?知曉多少?”
林那點頭:“民女知曉,按理說我菲姨娘應當為家弟守靈三日,但是由於家弟之事一切都由父親,大人還有大哥所操辦,菲姨並不能接觸到家弟的屍身,於是打算回娘家去住,但是第二日卻從大哥口中得知,菲姨自縊而亡了。”
“你大哥如何得知此事?”林邱像是專門抓住了這一點,問道。
林那微微搖頭,有些猶豫道:“這……民女便不知了。”
林鄦在一邊看著,眼中寒光切切,分明撒謊。當初你明明說是爹說的,如今卻一口咬定是大哥做的。
“如此看來,還是要傳第三個證人,傳證人——江浸月。”
江浸月提步上前,撲通一聲跪下,“草民江浸月叩見青天大老爺。”說罷,還行了個伏禮。紅綃在後頭看得差點就沒笑出聲來,愣是憋著那口氣,瞧她那副德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來上訴冤情的人。
林邱卻依舊麵不改色,神色嚴厲:“民婦江浸月,你可是林鄂的好友之一?”
聽到江浸月這個名字,那個皇帝老頭忽然起了興致,朝著堂下那個華衣女子看去,上下打量了幾回,論姿色自是不及他的後宮佳麗,論賢德自不可能耐得了女官林那,論淑雅也不可能及過第一才女紅綃,不過這女子倒是有一特點,其他之人可能都不能及,那邊是風流之韻。五官皆為清秀,組在一起卻有了別樣風韻,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那小子當年念念叨叨,如今又娶了的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