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有心擒千陌 第九十章 血濺公堂柱(1 / 2)

“是。”明明很簡潔的一個字,卻被江浸月說得極慢極慢,最後竟然還拖音了。

林邱微扣驚堂木,厲色問道:“你可是林鄂死的當晚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

江浸月一愣,被他這麼說,怎麼每一個人經他這麼一審問都像犯人了!“是。”她不否認,因為那晚她進了林鄂的屋子找了個借口先把花瑟支回屋裏後,她才走的,之後便沒人再去那裏了,因為所有的人都以為花瑟在裏麵,如此一來,的確自己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

“你可有在他房中發現什麼可疑人物?”他眯著眼,又一次泛濫著陰狠嚴肅的氣息。

江浸月左右思忖,然後嘴角一翹,忽現一抹妖豔攀爬上眉梢:“大人口中的可疑人物,不就是指的我嗎?”那沙啞的聲音聲聲頓挫。

林邱不苟言笑,驚堂木舉起卻沒落下,倒是指著江浸月怒道:“此乃公堂之上,休得藐視公堂,休得藐視朝廷!”

“民婦知錯了。民婦沒看到什麼可疑人物。”她又匍匐於地,臉上何止是不屑的神色。

“本官問你,林鄂死的當日你又緣何要燒了林府的廂院?”林邱懷疑道。

江浸月微微揚起下巴,然後眉毛一挑:“這和這案子有關嗎?”

他冷喝:“本官問你話,你說便是!”

“好好好。”她無奈妥協似的搖了搖頭,“因為我當時想殺人。”她很坦白,皇帝老眼一眯,覺得這姑娘有意思了。扮作官差的花瑟則有些臉色泛白。

“殺人?”他其實也不是不知道,因為那日的事似乎都因為誰嘴巴大而傳開了。不過隻僅限於林府之內。

“不是殺林鄂,是殺另一個人,至於那個人是誰大人也清楚,就不必再問下去了。我當時隻想著一把火燒死他和自己,沒想到會燒了林府那麼多院子。”說罷,她擺出一副絕對坦白的模樣。

“有人害死了林鄂,然後你縱火,毀滅了所有證據。這些是不是太巧了些?”林邱淡淡道。

江浸月完全不在意他這麼說,因為她會說:“大人,那我若是說他沒死呢?”

滿堂皆驚訝,除了那些知道的,和坐在堂上的林邱。

他出乎意料的沒有拍驚堂木,也沒有怒斥,反倒嘴角有幾分笑意,江浸月瞬間明白了自己中了他的套。

“沒有死?”眯著眼的皇帝回過頭瞅了眼林邱,悶悶哼哼的問了句。

“啟稟陛下,其實下官早已查出林鄂並沒有死,並且他現在就在府衙之內。”林邱恭敬的和皇帝解釋一番,然後正聲傳了第四個證人——林鄂。

在堂外的林郎一幹等人驚愕的立在原地,發現不對勁時,已不知從哪裏來了幾個衙差,上前一把扣住了他們,林郎也不與反駁,他並不以為自己敗落了。隻不過就是多了一個無用之人。接著便被帶上了公堂。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林郎依舊挺直腰杆一副行得正坐得正的模樣,教人倒是有些佩服。

林鄂提著步伐緩緩來到殿前時,紅綃自是一喜,可是他卻隻是一味的走上前,四周都並未看,就連跪在前方的三個人也未曾看上一眼,她有些沉默的垂下眼簾,笑意盡無。

每個人都看他表情怪怪的,除了江浸月和花瑟。

林鄂屈膝一跪:“草民林鄂叩見大人。”

林邱直接開門見山:“你之前是否與你大哥林郎的關係甚差?”

他這麼一問,在邊上的林郎不由冷哼一聲,林鄂沒看他一眼,話語卻有些微顫:“是……是。”

“你可知他緣何與你關係甚差?”

“因為他嫉妒我娘待我好……”

“休得胡說!”林郎怒目一瞪,“我何時嫉妒過你娘待你好了!?我隻是看不慣你嬌生慣養罷了!身為林家男兒,弱不禁風的什麼模樣!”

“堂下安靜!”林邱冷冷地擊下了驚堂木。然後直視林郎:“林郎,那你便是承認你看不慣林鄂了?”

“沒錯!”林郎頭也沒抬,速速丟下了這麼一句話。

江浸月在一邊想著,這林郎性子也忒直了吧?還是他小看了堂上那個人的陰狠程度?無論哪個,總會吃虧的。

“民女林那,你在林鄂假死那日,將你無意間看到的事再說一遍。”林邱又從江月白那裏接過一份文書,上麵是林那的呈堂證詞。

林郎始覺不對勁的時候,林那已經啟齒了:“那晚我無意間看見大哥隻身一人端著一碗東西進了家弟的屋內,那時大約已是三更天了。待第二日清早我去看家弟時,發現他已斷氣了。”

“也就是說,那晚最後一個離開林鄂房中的人是林郎你咯?”林邱眯著那張狐狸眼,那平凡的五官在此刻變得犀利起來,尖銳地戳向背後一陣冷汗的林郎,他不可能辯解,因為當初林邱卻是說不打算害林鄂了,但他覺得既然害就不能留活口,便從林邱屋裏偷了將那毒,熬進藥內逼林鄂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