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川做了個扶額的表情,正想繼續說下去,雨喬已經打斷了他的話:“你先別說我,指不定你還有不少的情債呢。若是到時候姑娘們一個個地找來了,那才有趣。”
他白了她一眼,道:“不可能,我到現在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什麼情債。師父又不肯告訴我,我也懶得去自討沒趣。”
“他不是商君麼?公子墨的好基友。”
他有那麼一秒鍾的呆愣,隨即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女人。以前我們班上那幫女人也是這樣,看見兩個男的關係比較好就想入非非,純潔的友誼就這麼被你們給想歪了。”說著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
她嘟著嘴笑道:“誰知道呢。”
他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輕笑道:“我怎麼覺得你這語調有些酸呢。”
雨喬嗔道:“你別自作多情了。”
他用那清亮的眸子瞧了她半晌,忽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她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臉也不自覺地燙了起來:“……什麼事……?”
他嘻嘻笑道:“我得等會再說,等我說出來,你的臉就不會這麼紅了。”
她瞪他一眼,狠狠地把頭轉過去不理他,他隻得軟聲道:“好啦好啦,告訴你吧,半月後我師父要閉關,我準備偷偷溜出去探探風,順便買點東西。我想給你帶些好的綾羅綢緞來。你看,夏天來了,你也該做新衣服了是吧——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她扭過頭去看他,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吊兒郎當變成了一本正經。不得不說,他真正認真起來的樣子其實非常好看。
“恩?”見她久久不回答,他又問了一遍,“選擇恐懼症?”
她轉過臉去,隻看到滿湖的接天蓮葉,仿佛還是在那個他們最熟悉的城市最著名的那個湖泊旁。
她心中一陣酸澀,輕聲道:“那就新荷的顏色吧。”
“你能不能別這麼文藝?荷花有很多顏色哎,紅的黃的粉的白的綠的……”
“你們家荷花綠色的?”
“我是說它的葉子嘛……”
接下來的十幾天,雲衫終於教到了傳說中的“易容術”。他布置的“作業”是要求雨喬在一個月之內把桑兒易容成槿兒的模樣。
易容術不僅要求人的醫術精湛,對於化妝術的要求也非常高,這樣一來,雨喬不得不天天泡在文杏館中研究醫書,就算是得空,也是把桑兒槿兒一起拉來仔細研究二人的麵部特征。
桑兒縱使再乖巧,也架不住她一天一個花樣折騰她的臉。半月過去,她已經從看見雨喬就歡歡喜喜撲上來跟她說話轉變成了看見她就逃,雖然雨喬也不怎麼好意思如此“蹂躪”她,但是為了不被雲衫罵死,她還是連哄帶騙地讓桑兒繼續做自己的模特。
“姑娘,好了嗎?”
如果算上上午的兩個時辰,桑兒已經坐在凳子上接受自己的新一輪“試驗”將近三個時辰了。
“你等等,我眉毛重畫一下。”雨喬退後兩步看了看她的臉,搖了搖頭說道。
在雨喬為桑兒畫好最後一筆的時候,槿兒也正踏進汀蘭閣,她乍一看見剛剛完成易容的桑兒,先是一愣,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樣……不好嗎?”雨喬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槿兒搖了搖頭,微笑道:“雖然比不上居主的,但姑娘的手法已經非常了得了。”她走上前去細細觀察了一會兒桑兒,“這張臉,若不是熟識的人,怕是一時半會還看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