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謹看向聞若安:“我也在擔心這個,畢竟聞若安沒有武功,要是被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加上現在又多了一個人昏迷不醒,我們如今是腹背受敵。”
雲裳臉上閃過陰暗,原來他們的目的是這個!她恨,為什麼她體內流著魔血!她真的想放幹了自己的血,換上幹淨的血液!
的確,她當時見到那麼幹淨陽光的玄允文被他們弄成那樣,心裏一火,然後就不知道之後的事情了,看來,她不能動怒,一動怒就會成魔,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
“裳兒,你醒了?”弄月是第一個看見雲裳出來的,立即迎了上去,雲裳點頭,看到蘇亦謹臉上的抓痕之後大驚,“亦瑾,你的臉?”
蘇亦謹一愣,然後笑笑:“沒什麼大礙,剛才有一場惡戰,不過還好,我們都沒受重傷,你放心。”
雲裳雖然好奇蘇亦謹臉上的抓痕是怎麼來的,但是見他一筆帶過,便不再多問。
“我剛才,是不是喪失了心智?”雲裳問出這個他們不願提及的問題,然後就看見他們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蘇亦謹扶她坐下,蹲在她身旁寵溺的看著她:“沒事,一切有我在,我們都會保護你的,你隻要控製自己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就好。”
雲裳低頭看著他,還是從他眼神裏看到了隱藏起來的擔憂,她沒有說破,隻是點了頭,心裏卻已經做了一個決定。
目光不期然的瞟過自己的右手,忽然發現自己右手指尖有血,她詫異的抬起手,見自己指甲裏麵都染了血,還連帶一些皮肉。
眼皮一跳,抬眼對上蘇亦謹正好驚恐的眼神,她正想說什麼,蘇亦謹卻已經站起來將她的頭深深的埋在他腰間,口氣低沉:“裳兒,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不要說。”
雲裳豆大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掉了下來,蘇亦謹將她緊緊地摟著,“不要自責,我沒事,過幾天就會好,而且傷痕都不會留,你知道我是醫聖的,不要在意這件事了。”
其餘的男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倒不是在意蘇亦謹當著他們的麵抱雲裳這回事,而是心疼雲裳發現自己傷害了蘇亦謹,她那麼喜歡蘇亦謹,心裏一定自責到死。
聞若安走到雲裳身邊,將雲裳的右手執起,淡定的從懷裏掏出手巾給雲裳擦拭她手上的血跡,一邊責怪自己,要是早點發現她手上有血跡,她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了,這都怪他剛才大意了。
蘇亦謹放開她,捧著她流淚的臉,擦了又擦:“不要哭了,眼睛都腫了,你看你夫君都難過了。”
說完掃了眼自責中的聞若安,雲裳低頭看著聞若安,淚水卻是更加的洶湧了。
蘇亦謹歎了口氣,對聞若安道:“自己的妻子自己安撫吧。”
說完便大步出了寢宮,到院子裏去了。
弄月等人也跟著出去了,雖然都有些不甘願,但是,人家才是‘夫妻’,他們隻是外人。
外人,弄月嘴角勾起嘲諷的笑,一陣氣血上湧,弄月一隻腳還沒有邁出門檻,便倒在了門口。
離他最近的玄允呈當下將他拉起,蘇亦謹臉色難看的又跟了進來。
見弄月突然倒下,雲裳已經忘記自己的心酸,朝著弄月跑去。
抓著弄月的手,他們七手八腳的將他放在椅子上,蘇亦謹探向他的脈搏,然後笑笑:“沒事,你們都不用太擔心,隻要吃點藥就好。”
弄月保持著清醒,看到雲裳那張擔憂的臉,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也知道蘇亦謹不說是怕雲裳擔心,他也怕雲裳擔心,所以,笑了笑,一雙桃花眼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閃耀:“裳兒,我真的沒事,就是剛才殺了太多人,一下子體力虛耗完了,休息一晚便好。”
雲裳見他們都這麼說了,便放下心來,不過還是擔心著。
“今夜,我為你們做晚膳。”雲裳笑道,看過他們每一個人,包括昏迷不醒的玄允文,最後對玄允呈說了句:“對不起,讓允文也被牽連進來了。”
說完便去廚房了。
“裳兒,現在才午時,晚膳尚早。”弄月喊了聲,然後見她走遠,才大口的喘著粗氣。
蘇亦謹忙給他點了幾處穴位,給他輸一些真氣:“你先別動了,你明知道每次使用‘吞雲’,多少都會反噬,今天還殺了那麼多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弄月無力的笑笑,“你也別責怪我了,我都這樣了。”
“亦瑾,弄月怎麼樣?”聞若安見雲裳一走,弄月就這副模樣,便明白了,弄月受傷不輕。
“我來幫你。”風無痕說著便站到蘇亦謹身後,將真氣輸給了蘇亦謹。
玄允呈卻還愣在當場,因為雲裳的那句話,他不明白雲裳是什麼意思。
聞若安看了眼玄允呈,最後歎道:“王爺,若是有疑問,親自去問裳兒吧,你們也該好好談談了。”
玄允呈一驚,隨後苦笑,“原來,她早就知道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