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讓下人洗菜切菜,最後自己烹調,她要做一桌大的,難得他們都聚在了一起,他喜歡過的那些男人都在一起了,她也該為他們做些什麼。
玄允呈靠在廚房門邊,看著雲裳指揮著那些婢女幹活,眼裏閃過異樣的神色,一腳踏過門檻,對著那些婢女道:“你們先出去吧。”
那些婢女抬頭看了眼雲裳,見雲裳點頭後便行禮退出去了。
誰都沒有說話,雲裳接過之前婢女的工作,挽起袖子洗著青菜。
玄允呈走到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她,也沒有說話,或者說,不知道要說什麼吧。
雲裳心裏其實也有些虛,暗自懊惱剛才不應該對他說那句話,搞得現在這麼尷尬。
是的,尷尬,再見他,覺得尷尬。
時間變得微妙起來,雲裳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是洗著青菜,慢慢的,慢慢的……
可是,已經洗了兩遍了,她的手也泡得有些發白,正準備洗第三遍,玄允呈終於上前來拉過她的手,低沉的說道:“不要洗了。”
這次,他用了自己原本的聲音,聽到久違的聲音,雲裳差點心酸得落下淚水來,沒敢抬頭看他,隻是垂著頭。
玄允呈將她冰涼的雙手捂在他自己手心裏,過了許久,才道了句:“對不起。”
忍了許久的淚花,終於在他這句對不起之後掉了下去,滴落在泥土的地上,立馬散開消失在泥土裏。
玄允呈平時小妾頗多,但是哄女人,還真不是他的長項,而且,眼前的女子還是他珍愛的女子。
擁她入懷,玄允呈心裏也不好過,“若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陷身於目前的狀況,對不起……”
雲裳隻是無聲的落淚,靠在他單薄的身上,無聲抽噎。
“我的身體你不用擔心,蘇亦謹已經將我治好了。”玄允呈道,“雪蓮,我也吃了。”
埋在他胸口,雲裳哽咽的道:“你知道問憐他們說你死了我有多難過?他們不是說親眼看見你下葬了麼?這是怎麼回事?”
感到她的顫抖,玄允呈將她摟得更緊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擁抱她,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說:“突然很懷念在王府的日子,偶爾與你鬥鬥嘴皮,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雲裳閉了眼:“是啊,都回不去了……”
推開他,雲裳轉過身自己擦淚,然後道:“抱歉,我會求歐陽飛天放你出去的,你會安全。”
玄允呈冷了臉,隻是麵具下,看不見而已,“我不會走的,我要踏平這裏!讓他們付出代價!”
雲裳苦笑:“為了玄允文嗎?”
玄允呈愣了愣,最後點頭,“是。”
雲裳眼睛一眨,淚水再次掉下,“你回去吧,我親手給你們做一頓飯,也許,你這一生,就隻能吃到我這一頓飯而已,日後榮華富貴,再也不要回想起這頓粗茶淡飯。”
玄允呈卻突然將她拉過來,看著她,雲裳也看著他,過了好久,玄允呈才道:“我可以為了你,不再有其他的妃子,若是你願意做我的皇後,與我共度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