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蘭遲眯著眼摸起下巴,“嗯,為夫前日夢見一位修為高深的神仙,神仙說,為夫隻要日行一善,日後咱們的孩子就會有小雞雞。”
封晚:“……”
“晚晚,你方才說你是要嫁給未來皇帝麼?”
“嗯……啊?”封晚黑臉,她對這人跳脫的腦子已經毫無招架的餘地了。
卻見到裴蘭遲仰天長歎,聲音裏盡是懷疑,“不知道周唐下任皇帝會不會娶一個拖家帶口的女人?”
“拖家帶口?”
“當然是拖上為夫,帶上兒子。”
封晚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夫君威武,妾身甘拜下風。”
封晚又試著盡量脫離這個氣氛詭異的問題,“連隻野鳥也肯救的男人定然是良善的好男人,譬如蘭遲你。所以既然你是好男人,我當然要心甘情願與你一生一世嘛。”
裴蘭遲半晌不答,封晚隻好兀自嘿嘿了幾聲。
以後炮烙她淩遲她,她也不大放厥詞了。
今日真是哪裏都不對勁,哪裏都觸黴頭……
裴蘭遲又忽然後知後覺,“晚晚方才說為夫良善?”他臉上表情有些怪異,封晚一時說不出所以然來,隻好僵著臉點點頭。
裴蘭遲卻伸手半拉半抱將她拖起來,嘴裏假正經,“青天白日,左右無事,為夫帶娘子遊一遊別院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封晚正色道,“莫要白日宣淫。”
裴蘭遲轉首,繼續假正經,“夫人太不矜持了,為夫是帶你去傷春悲秋的。”
事實確如裴蘭遲所說,他是帶她去傷春悲秋的。
在一間偏僻卻打掃幹淨的院落裏,推開廂房木門,裴蘭遲拉著封晚走了進去。
“還說不是白日宣淫。”日光昭昭,他卻帶她來別院廂房,封晚已經習慣用下流心思來揣測裴蘭遲了。
“晚晚,你看。”裴蘭遲手指著床榻。
封晚掀了一記惡毒的白眼,眼風漫不經心掃了眼床榻。
重重紗帳裏的錦繡大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卻全然沒有聲息,如同死屍。
封晚嘴角不經意抽搐了好幾個來回,“蘭遲,你莫不是帶我來看死人的吧……”
裴蘭遲走上前,掀開簾帳,“雖說還吊著一口氣,卻也差不多是死了。”
封晚湊上前,床上的人麵容頃刻明晰起來。
眉眼蒼白近乎透明,嘴唇烏紫,呼吸甚微,一個不察之下猛然瞥過來,的確形同死人無異。
封晚下意識問出,“這是誰?”
難不成是他皇帝老爹或者民間娘親的私生子?
裴蘭遲伸手捋了一下那人的發絲,桃花眸中目光流轉,“怎麼說呢,這就是晚晚口中作為一個時時良善、損己利他的人,最後得到的下場。”
隨後封晚卻見到他偏過頭來,慢慢笑開,眼中滿是之前臉上驟然閃出的怪異情緒。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不是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