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 紅燭不改君如故(二)(1 / 2)

東宮

她無力躺在榻上,額上有汗水滴落,已難受得失去知覺。榻旁,他用熱毛巾悉心為她拭汗。

“殿下。”一位宮女端著熱茶上前,看著太子敖紅的雙眼有些揪心,“您這幾日一直為公主的事擔心,從未何過眼,先前又在外等候了一日,如今公主已回來了,您還是去休息會吧。”

“不必了。”他道,將聲音放輕,不願吵醒她,“你去小廚房看看藥頓好了沒有。”

“是。”她隻好福了福身,將茶放在桌上退下。

“子吟。”他柔聲道,眸中有著無盡溫柔還有濃濃愧疚之意,輕撫她蒼白的麵容,心疼道,“對不起,都怪我沒有好好保護你。”

牢內

眾人被寒冰吹著凍得發僵,皆蹲坐在角落,雙手懷抱自己。

素然隻是低頭沉思,她的確擔心主子,然而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獄卒的腳步聲愈加近了些,踏得如此有力,譚青抬起頭來,隻見他們一桶水潑來,潑在譚青身上,水像是寒冰融化而留的,如此冰冷。

眾人皆是吃驚地看著這些獄卒,素然深知是譚青一直維護主子,太出風頭所致,隻是這譚青為何如此做?莫不成真的與主子有何更為親密的關係嗎?畢竟就連嫻郡主,主子的妹妹都沒像她這般。

“你們幹什麼!”譚青雙手環抱肩膀,上下滑動取暖,眸中也有晶瑩的淚珠,隻覺得滿心委屈,她何時受過這種罪!?更別說姐姐了,她比自己更苦。

“哼!小丫頭,這桶水,一是證明牢中是我們哥幾個的天下,就算開不了牢房,得不到你,也有辦法治你。二是懲罰你和妍司闈頂嘴,你難道不知道她可是皇後娘娘的人啊。”獄卒將水桶裏最後幾滴水灑在她的臉上。

子青的淚隨即滑下,她隻感受到眼淚的炙熱,滿心的委屈不知向何處訴,莫名其妙的穿越,離開家庭的溫暖,學校的懷抱。這裏沒有朋友,沒有信任,隻有明爭暗鬥,互相提防,稍不留心便會失去性命。

如此悲涼,如此寒冷,若是沒有來此,會有著怎樣的生活?夏天的空調,冬天的暖氣,是奮鬥夜裏學習的成果,還是閑暇時光動人的電影?

可是若是沒有來此,她也不會遇見他,那樣的戲謔,那般的俊美,一遇見他,便如同跌入幽深的無底洞,從此萬劫不複。

隻是可惜他選擇了她,或許如今婚約被迫取消,但畢竟他選擇的是嫻郡主,這讓子青的心又疼痛了起來。

她的全身都被冰冷的水浸濕,加上牢中的冰寒,讓她感到忽冷忽熱,她猜到自己是發燒了,疲憊寒冷憂心讓她更加難受,便迷迷糊糊地倚著土牆休息。

她是被牢門開啟的‘咿呀’聲驚醒的,是五更的雞叫了,她原是三更時睡去,這三個時辰睡得並不安穩,冷得將自己抱成一團,想睜開眼,眼皮卻重得像鐵石一般。

她依舊感到忽冷忽熱,衣服還未幹。摸了摸額頭,還是滾燙的,難怪現在還是疲憊麻木,沒有力氣。

素然抬頭望去,來的是個公公,手上舉著聖旨,卻不是李公公,隻聽說前些日子李公公被遣出皇宮,在某個山腳下養老。

“慕彩公主,嫻郡主,承安宮奴婢譚青與延彩殿一幹人等接旨。”他尖聲道。

眾人立即跪下,譚青深吸了口氣,才盡力調整好姿勢,他繼續道,“此事事關重大,朕決定徹查此事,為告慰王爺王妃在天之靈,將眾人一並放出。接旨。”

“謝皇上。”眾人一並道。

太監瞧了眼素然身邊空著的牢房,眸中並未流露驚訝之色,看來又是皇後的人。素然念道,心中還是對主子牽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