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青與眾人一並出了牢房。素然見她臉色一直不對,便過來碰了碰她冰冷的雙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發燒了,需要讓人送你回去嗎?”
“不……不用了。你們快去看姐……公主吧。”譚青動了動發幹的唇,緩緩將素然的手挪開,“我自己可以的。”
素然又看了眼譚青,真的覺得和主子有著很濃厚的情誼,其實有時候她的性子還是有些像主子的。
譚青孤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硬是咬牙走下去,眼前有些發黑,天呐,燒了這麼久,怎麼還這麼難受啊!
子青有些憋屈和無奈,強撐著又走了幾步,見前方有棵樹,便想著在樹下休息一會吧,待到太陽升起,衣服全幹,有些力氣再回去吧。
她坐在草上,倚著樹,越來越難受,一會像是被火爐烤著一樣,一會又像被冰雪覆蓋著一般,迷迷糊糊地又睡去了。
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有冰冷的毛巾敷在額上,好舒服,好冰冷,身上像是有著滑潤的絲綢被蓋著,好舒服,好溫暖,天呐,她該不會是穿越回來了吧?對呀,應該在自己的床上,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吧?
想到這,她的心甜甜地笑了。想睜開眼去嚐嚐母親做的營養早餐,還有和姐姐說說話,告訴她這個穿越的夢,然後以後再不在姐姐麵前放肆了,太美好了……
睜開眼,依舊是古香古色的床,還有那些玉器,瓷瓶,雕花木……原來還是在這裏呀。她不免有些失望。
咦,不對,這不是自己的房間,這在哪呢?她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你醒了?”是那個熟悉不過的聲音。
她轉頭望去,是他,嘴角卻沒有戲謔的笑意,譚青隻覺得鼻尖一酸,眼淚咕嚕地滑下,立刻別過頭去,順勢將淚抹幹。
“好些了嗎?把藥喝了吧。”看著她如此,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許久未見,她卻不是安好的。他將藥碗端起,走到床邊坐下。
“多謝樓相了。對不起,總是麻煩你。”譚青的話有些客套,嚐到苦澀的滋味。
樓相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她像是很疲憊的樣子。
譚青把頭低下,才驚覺自己換了衣服,隻是何時自己換過了,她不免皺了皺眉,有些緊張地咬了咬唇,“誰……幫我換的衣服?不……不會是……”
“是宮女幫你換的,你的衣服都濕了。”他笑了,揚起戲謔的笑意,“不過,就算是本相為你換的,也理所當然。你早晚是本相的人。”
譚青本安心了,可聽到他後麵的話,又想到嫻兒,鼻尖一酸,又有些想哭的意味,不言不語,看著他輕輕吹著湯藥,就實在忍不住,別過頭去哭了下來。
樓相不免疑惑,隻是很快又懂了她的心思,“在計較什麼?”
“你騙人,你每次都騙人!”譚青的淚水劃過鼻尖,滴落在玉頸上,“你都要娶嫻郡主了,幹嘛還管我,你們才最配,門當戶對,金童玉女,再好不過了!”
樓相從未哄過人,看著她如此,倒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把湯藥放在一旁,輕輕地將她的臉別正,戲謔笑道,“傻瓜,如今婚約不是取消了嗎?”
譚青低下頭來,不願直視他,他溫柔地為她擦幹,“牢中受了許多苦,現在好好休息吧。敢碰本相的人,本相不會輕饒的。”
“誰是你的人!”譚青又別過頭去,嘴角有了一絲笑意,心中有股暖意。
隻是想到姐姐,又有些擔心。
他皺了皺眉看著她玉手上的傷口,用白布包紮,輕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