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譚青見慕彩臉色愈加蒼白,直接起身對獄卒怒喊。
獄卒怎越發凶殘了,姐姐像是越來越虛弱,難道他們是故意的?
獄卒們用扇子扇著寒冰,見著犯人們緊緊將自己擁住,感到快哉至極。卻聽到譚青這麼一說,臉色立即沉下來。
“放肆!小賤婢,大牢可是我們哥幾個的地盤,豈容你多嘴!”獄卒昂著頭狂妄道。
“同為人,何故如此!你們難道不冷嗎?!”子青流露出以往嬌縱的樣子,但是這次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姐姐,“你們的地盤?那就是說你們一輩子都隻能呆在這了!”
“死丫頭!”一個男人揚鞭一揮,正好打在了譚青握在柵欄上的玉手,一道殷紅的血跡露出。
慕彩本已閉上雙眼,聽到子青的聲音,抿了抿發幹的唇,盡力睜開眼。
“誒~~怎麼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呀?”另一個獄卒搓了搓手,色眼迷離的走來,“這丫頭可生得標致水靈,這麼美麗的姑娘要是被打傷了多可惜呀。公主咱高攀不起,區區奴婢咱可是能要的。”
子青一聽,便嚇得後退了幾步,直到背靠到牆上,她深吸了口氣,看著眼前醜陋粗俗的獄卒,像是惡魔惡心。
嫻兒也受驚了,隻是輕聲喚道,“譚青。”這兩個字含著嫻兒對她的憐憫。
“素然。”慕彩喚道,有些吃力,胸口蒙得厲害,“請……幫幫——她。”
素然有一絲疑慮,但終究站了起來,正欲開口說話。
譚青卻自己開口了,“放肆的是你們!雖說我是奴婢,可是我也是承安宮的奴婢,是皇後娘娘最貼心的人!而你們現在是為誰在辦事的呢?!”
子青想起先前太子身邊宮女的話,姐姐中的是無解的香毒,恰是皇後下的,而姐姐如今麵色慘白……莫不成皇後有意如此?讓他們以寒冰扇風?
聽到‘皇後’二字,幾個獄卒似乎都安靜下來了。
譚青見此,便料到自己猜的沒錯,可是卻放鬆不下,皇後這歹毒的婦人,一定還留有後招。
想到這,譚青隻好給素然使了個眼色,又將關切的目光投向姐姐。
素然會意,先前也已料到了幕後指使是皇後,隻是奇怪的是,這是死牢,入了這後的命運便是死,皇後又何必多此一舉呢?莫不成……眾人可以被放出?所以皇後才要急著先行一步?
半晌,幾個獄卒又恢複饑餓的狼的模樣,“話雖如此,可你現在可不是皇後身邊的紅人呢,哥幾個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話音剛落,幾個獄卒便將鑰匙掏出,正欲將牢門打開,那貪婪的眼神,像是黑暗迫切地吞噬一般。
“放肆!”素然高聲道,“你們將牢門打開,是想劫獄嗎!這兒可是死牢,劫獄就不怕自己也和我們一樣的下場嗎!”
“對呀,劫獄!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們想賴都賴不掉!”眾人異口同聲。
獄卒握了握拳,將鞭子打在其他牢房的柵欄上,怒瞪了眼素然,又回頭瞥了眼譚青,悶哼了一聲。
又瞧了眼慕彩,見公主臉色極為不好,雙唇白得嚇人,不知怎的,獄卒心中也有幾分同情,許是想起前日那些宮女跪地所說的話,倒真覺得好人可貴,卻偏得這樣下場,這皇後也真是的。他的目光柔和下來。
身旁另有獄卒瞧見他的目光柔和,便用胳膊碰了碰道,兩人對視,想到了什麼似的,便又大步走回,繼續與他人一樣用扇子扇冰。
牢門咿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不是陽光燦爛,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像是被籠著陰暗和恐怖的氣息。
妍司闈一入這死牢,便覺寒氣透骨,腐肉氣息難聞,就算是正常人也很難受得了,更何況是這個中了香毒的慕彩呢?
想到這,她便忍著惡心,心間綻開勝利之花,故意將腳步踩得重一些,看著慕彩虛弱地蜷曲在角落,垂著眼簾。又看著旁邊緊鄰著她的素然,素然的眼中似乎含著晶瑩的淚珠。看來,姑姑早做好了準備。
“你來這做什麼!”譚青看著她不懷好意的臉色,滿是警惕。這個人跟皇後走得近,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腳在我身上,我愛走哪走哪。可不像你們……哼。”她冷笑,有意無意地提高聲調。
“哦~~原來妍司闈是想來陪我們啊?”譚青也笑了,滿是不屑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