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的態度並沒有引起她的絲毫不悅,仍舊很是細心的為他蓋好了錦被。
並且為了不打擾到他的休憩,她決定在門外守著。
豈料,她剛轉過身,便被身後突然伸來的手拉的倒向床麵,待她反應過來之時,他己翻身在上,將她壓製的死死的。
麵對他的唐突之舉,她本該怒言相斥的,然而,看著他那雙完全沒有不潔動機的眼神,她竟然無法生氣。
另一方麵,這時候的她根本不敢動彈,考慮到他有傷在身,她總不好跟一個受了傷的人計較太多吧。若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那可不是好玩的。但也總不能由他這麼一直壓在身上吧,要是讓別人撞見,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於是,她極為窘迫的說道:“你——放開我——”
他卻像是處於茫然之中,兩眼直直的望進她清靈的眼中,黯然道:“別走……留下來……陪陪小王……哪怕……隻是一小會兒都行……”
“我——”麵對行為有些反常的他,她竟沒了先前的鎮定,既不想傷害他,又不想委屈了自己,最終不忍拒絕他,隻委婉說道:“我不走,我隻是想去外麵守著比較妥當——”
“不可以——小王不要你守在外麵——誰知道你會不會一走了之,你不能走,在小王傷好之前,你得寸步不離的守著小王……還是說您真的很討厭小王,真的想迫不及侍的離開小王……可就算真是那樣,也請你暫時留下來,行嗎?”剛開始他的情緒還有些激動,可漸漸的那語氣就如同一個孩子在向母親祈求疼愛一般。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自己這樣子要求她有些過份,卻一時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
他隻是不希望她這麼快就離開,隻是渴望著她能再多留一會兒。
除此,再無其他多餘的想法,隻是單純的想多看她幾眼而己。
因為,看著她溫柔純淨的臉,他的心才不會那麼冰冷,才不會空落落的……
真的,隻是如此而己……
“小王爺不要這樣,我不走就是,我會留下來陪著你的——”她生怕他情緒波動太大加重傷勢,也沒考慮太多便滿口答應。
直到此時,她才終於領教到這任性王爺的難纏之處。
更不曾料想到的是,他那看似弱不禁風的身子,實際上還是很有份量的,而且此時他幾乎己將全身的重量承壓在她的身上,她都快被壓斷氣了。
原以為他聽了她的保證會放開她,卻沒想到他隻是放鬆了緊崩的神經,軟趴趴的倒在她的身上,腦袋更像是剛出生的狗崽尋求慰籍一般蹭在她溫熱的頸窩處……
這怪異的氛圍比之前更顯的暖昧,她的臉瞬間通紅,身子也莫名其秒的有些燥熱……
天啊,要是再這樣子待下去,難保他不會逾矩。
且不管怎樣,總得想個辦法才行。
於是,她開始挖空心思的苦想起來——
然而,任憑她想破腦殼,也是一無所獲,急得是連抹脖子的心都有了。
這時卻發現他趴在她身上竟十分安份,她用手指頭輕輕的戳了戳他,竟沒什麼反應,看來是睡著了。
她暗鬆口氣,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並將他小心翼翼推放在床——
做完這些事,她站起身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脖子,正想好生歇歇,卻突然想到了些什麼,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可又想明白是哪裏不對,便狐疑的看了看四周,而後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那張比女兒家還要美上三分的臉,此時卻煞白煞白的,失了許多顏色,讓人看了別提有多心疼;那長發如瀑四散在床,平添了許多風情,若不是那略略突出的喉結,絕對沒人相信他會是男兒之身。
看到如此妖豔非常的男兒,她真有些感歎造物者的神奇。
不過很快的,她就沒了這份閑情,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胸腹處,定定的看著那一大片不知何時被鮮血染的濕漉漉的中衣,原來他此時的安分,並非是睡著了,而是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更要命的是,那裏直到現在還在往外滲著血,不僅浸濕了他的衣衫,還將他身側的床單染的血紅……
驚懼之時,她再顧不得什麼,一把掀起他的中衣,看到了裏麵包紮的亂七八遭的血繃帶。看那繃帶的樣子不難猜到,一準兒是他任性將人家大夫哄走了,然後自己胡亂拾綴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會這麼容易的便散亂成這樣。
再加上他方才又胡亂折騰了一番,不出血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