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又再生起氣來,她也不再頂撞他。
暗忖著,這壞脾氣的小王爺,一準兒是沒把自己的傷當回事,而他的貼身婢女均是一臉的惶恐,怕是在這府裏沒人敢管束他。
而且照他現在還胡亂折騰身子的行為,一準兒是沒把大夫的話當回事。
他先前流了那麼多血,沒有個大夫在身邊照看怎麼能行?
雖然那兩個婢女十分怕他,她可不會任由他如此任性下去。
畢竟,她有一定的義務要為他的傷負責。
而且,若是由著他這麼胡亂的折騰下去,那不盈一握的身子骨難保不會出什麼意外,那樣的話,她豈不是要背負一世的罪責,一輩子良心不安?於是轉過頭去的對那兩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婢女問道:“你們府上可有大夫?”
那二名婢女不敢抬頭,其中一個卻小聲回了話:“有是有,但王爺己將他趕出府了。”
“為什麼?”她不解問道。
“因為王爺嫌林大夫太羅嗦了。”那回話的婢女說話的聲音更小了。
“杏兒,你今兒話未免太多了,一會兒自行掌嘴二十。”龍天逍不悅的打斷她們的談話。
那叫杏兒的婢女委屈萬分的道了聲‘是’,便不敢再說話了。
祈若仙唯恐杏兒受罰,挺身道:“你們別聽他的,現在快去把大夫請來。”
別看她個頭小小的,說話的口氣卻有著不容小覷的威嚴,渾身上下散發著與生具來的皇者風範。
那兩名婢女均感到十分為難,同時跪倒在她麵前,異口同聲道:“姑娘恕罪,奴婢們不敢違抗王爺命令。”
他也在此時發話:“你們兩個退下去就是了。”
“是——王爺。”
兩婢女起身正要退出,她卻急切切攔住二人,截聲說道:“慢著!”
他銳目淩視,說道:“小王勸你不用多事了,她們不會聽你的——”
祈若仙不理會他的頑固,而是對著那兩個婢女論道:“你們主子之前受了刀傷,又流了很多的血,若不及時救治,恐丟性命,如果你們因為一時懼怕而至他傷勢加重,其後果你們可承擔的起嗎?若你們真為了你們主子著想,現在就應該馬上去請大夫,他若要怪罪,就由我一力承擔。”
她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令那兩個婢女越發自愧,便猶豫不決的站在那裏,是走也不對,不走也不對。
其實,做為王爺身邊的貼身婢女,她們也希望去請大夫來救治,卻因敬畏之情,而半點不敢忤逆。此時沒有嚇的落荒而逃,己是十分難得了。
“你不必多費口舌,在逍王府裏,小王向來說一不二。”他自負道。
隻是這時,心裏卻犯起了嘀咕。
因為按慣理,他應該早把這個害他受傷的女人關進牢裏,好好嚇她一嚇才是。
卻莫句其妙的將她傳喚到此,在醒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的想見她。見了她,又仿佛陷的更深。
再看向她,空寂的心竟又再泛起漣漪。
不管是她的關切,還是責問,或是聒噪的話語,都像是天簌之音,令他百聽不倦。
隻是這身子倦怠的緊,想是失血過多,又硬撐著坐了許久,體力終究不及,隻好以手撐強行撐住,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虛弱。
他的不適引起她的惶恐,當下責怨道:“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嗎?還不快緊躺下?——不管你是蠻橫無理也好,任性妄也好,但怎麼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受了傷,就該好好的養傷。再說了,你不把自己當回事,也得為關心你的人著想,你不知道你這樣子,他們會為你擔心,為你受累,會為你傷心,為你難過,為你痛心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這些閑事,就算他受傷與她也有關係,但她大可以表明身份從而安然離去的,卻鬼使神差與他在這裏頻頻鬥氣。
與常人不同,就算是生氣,她的神情儀態也是雍容自若的,不會有絲毫的失態。
別看她表麵上那麼冷然,卻頭一次於人較起真來。對於眼前這不可一世的小王爺,她可是鐵了心要治治他的壞脾氣。
別人怕他,她可全然無懼。雖說她隻是個異國公主,但論起尊崇她可在他之上,至少能平起平坐,所以,不管怎樣,她至少能全身而退。故而,她自做主張的吩咐起那兩句婢女:\"從現在起,你們一切聽我安排,我以花月國雲姬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們去把大夫請來。”
她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當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來曆,也好與他抗衡,同時也給變相給那兩名婢女吃了定心丸,使喚起來也方便些。
卻見他突的縱起身來,也顧不得身子虛弱,一把箝住她的臂膀問道:“你說什麼?你把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