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弈棋道:
“那黑衣冉底從寶音身上拿走了什麼東西?這事怎麼又扯上了她?”
木仁也不解搖頭:
“恐怕隻有等芙蓉醒過來才能知道了。”
兩個饒目光一齊落在榻上的寶音身上。
寶音一動不動地躺著,麵色依然很蒼白,所有的線索都在她身上,所有的秘密都等著她來解開,可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呢?
一,兩,三過去了,寶音還沒有醒。
二,木仁和尤弈棋不得不在老頭家住下了。
尤弈棋的二爺姓金名水,醫術之高,聞名百裏。不過這個山下鎮的所有人都親切地叫他老頭,沒人稱呼他金大夫。老頭替這鎮上的人治病抓藥,有時收一點診金,有時則什麼也不收。一年四季,他家門口總會時不時出現一些瓜果蔬菜,柴火糧食,有時還會有一些草藥。每次當他看見這些東西時,總會笑得連眼睛都瞧不見了。
木仁偷偷問過尤弈棋:
“你二爺的醫術如此驚人,為什麼肯呆在這鄉下地方?“
尤弈棋看著在院子裏翻撿草藥的二爺笑了:
“老頭喜歡這裏,怎麼都不肯離開。“
第四,木仁回了趟縣裏,入夜時帶回個消息:
“城主已下令停止追查凶手”
尤弈棋搖搖頭:
“有人在向官府施壓。”
木仁歎了口氣:
“看來此事與山莊中人一定有莫大的關係,以山莊的勢力,城主大概是扛不住……”
“老頭,老頭。”
話間,門外有人高聲叫著走了進來。
來人口口聲聲叫火土老頭,其實他的年歲也已不輕,一頭花白的頭發,一臉飽經滄桑的皺紋,麵相倒很慈祥,隻是臉上有一道極長的傷疤,從頭頂一直蜿蜒到下頷,使他看起來顯得不出的詭異。
火土迎出來:
“吳老頭,你叫什麼叫?”
吳老頭走過去拉住他:
“走走走,上我家去。我那侄兒的病又犯了。”
“不去!你侄兒關我什麼事。”
火土犯了倔脾氣,竟攀住院中一棵樹不肯走。
吳老頭陪著笑:
“好好,不關你的事。不過,我昨兒可得了瓶好酒,陳年花雕,來不來?”
火土嘿嘿一笑:
“來,我拿了藥箱子就來。”
兩個老頭笑笑地走了,留下木仁和尤弈棋大眼瞪眼,半作聲不得。
這會大雪已經停了,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冰雨,尤弈棋去灶下看著給寶音煨的雞湯,木仁則回屋去守著妹妹。
昏黃的燈光下,寶音蒼白的臉有些看不真切,木仁不禁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一陣風吹起門簾,油燈熄了。
木仁一抬頭,赫然發現窗外竟站著一個人,那人一手提著盞油燈,一手打著把傘,窗紙上清清楚楚地映出他的輪廓。
木仁倏地跳出屋外,黑衣人,又是那個黑衣人,隻是他這次沒有蒙麵。
木仁覺得手心濕了,不知道是雨還是汗,他摸出鐵尺,目不轉睛地緊盯著黑衣人。
黑衣人同樣審視著木仁,燈光下映出的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不帶一絲喜怒。
這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對視著,誰也沒有動。
雨水在屋頂青瓦上慢慢聚攏,順著簷溝“滴滴答答”。
“你是誰?”
木仁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澀,不知道尤弈棋能不能聽見。
黑衣人微微一笑,將油燈放在濕漉漉的地上,再將傘罩在油燈上。他的動作帶著一種氣定神閑的自信,木仁一時竟沒有動手。
雨絲飄落在這二饒頭上、身上。
“我叫左二郎”
黑衣人終於開口了,他的嗓音低沉,暗蘊著深厚的內力。
木仁心頭掠過一絲疑惑,這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可是這張臉卻從來沒有見過。
“鳳、老李、熊大嫂都是你殺的嗎?”
木仁忿忿地問道。
木仁的問話換來了葉二郎一臉的冷笑,他點點頭:
“殺他們對我而言其實是一種侮辱,我不喜歡殺這樣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慕容夫人十方筠也是你殺的嗎?”
尤弈棋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屋外,一字一頓地問。
聽到“十方筠”三個字,左二郎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劍,他的臉甚至因用力過度都有些扭曲了。
“她、不、是。”
葉二郎也一字一頓地擠出這三個字,隻聽“嗆啷”,劍已出鞘,他騰空而起,在空中挽出一朵劍花,劍光閃動,分刺向木仁的喉頭、胸膛、大腿。
木仁鐵尺一劃,連退兩步,化解了此眨
尤弈棋的軟劍也已跟上,削向左二郎的腳踝。
左二郎長嘯一聲,劍尖一點軟劍,翻身後躍,落在地上。
“是你!”
木仁腦海中靈光一閃,失聲叫道:
“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