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激鬥中,木仁腦海中靈光一閃,失聲叫道:
“你是那日陪著十方筠趕回家的二爺!”
那日在茶鋪,木仁並沒有看到二爺的模樣,卻聽到了二爺話,此刻葉二郎連連出聲,終於讓木仁想了起來。
葉二郎似笑非笑,臉上表情古怪至極:
“不錯,我正是二爺!”
尤弈棋道:
“誰派你做的?”
葉二郎笑得更厲害:
“你自己想吧。”
著,葉二郎又向木仁攻過去。
木仁架得幾招,苦於鐵尺太短,處處受製,心下不免有些焦躁,他見葉二郎的劍光盡在自己身前顫動,靈機一動,將鐵尺粘住他長劍一帶,呼的一掌拍了過去。
葉二郎左掌一挫迎上,兩人掌心一碰,木仁頓覺一股大力從掌上傳來。
此時,尤弈棋的軟劍已攻到葉二郎背後,葉二郎一側身,右手將劍一抹,擋住軟劍,左掌一分,已擊在木仁胸口。
木仁不及閃避,雙目一閉,隻得運氣抵受,心知中此一掌不免重傷,不禁暗恨自己輕擔
尤弈棋長劍一挑,一劍刺下,那劍直沒入柄,竟將葉二郎刺了個對穿!
木仁睜眼一看,全身並無半點異狀,隻有葉二郎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正對著自己,一驚之下本能地一掌推出,葉二郎被他掌力震得飛將出去,重重撞在樹上。
尤弈棋急道:““沒事吧?”
木仁搖頭:“我沒事。”
兩人轉頭看著葉二郎,但見他艱難地從懷中摸出一物,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仿佛預見到什麼極有意味的事情。
“你們要找的東西……”
完,葉二郎手一軟,那東西滑落到地上,很快便讓流下的鮮血浸透了。
“他那一掌為何引而不發?他若發力我必受重傷,他為何不拚個魚死網破?”
木仁邊想邊慢慢走過,拾起地上那物,原來是一枚同心結。
那同心結是用朱紅絲線結成,巧玲瓏,中間一塊結成心形,周圍是梅花五出,看得出打結的人很用心。
雖然同心結被鮮血和泥水玷汙成深褐色,但那穿梭糾纏的絲線,仿佛仍在無聲地訴著纏綿的情思。
“這是女子常用之物,難道就是這的同心結,害死了這麼多人?”
木仁有些不相信。
“就、就是它、大嫂、它結得、好看,給、給我做、樣子……”
寶音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無力地靠在門邊,斷斷續續地完這句話,再也支撐不住,倒地暈了過去。
木仁搶過去扶住了她,連聲呼喚:
“寶音,寶音……”
尤弈棋抓過寶音的手腕,把了把脈:
“不妨事,她已無大礙,隻是太虛弱了,還得好好將息才成。”
遠遠有歌聲傳來:
“你出一對雞,他出一個鵝,閑快活……”
尤弈棋道:
“這老頭喝醉了。”
果然,火土光著頭跌跌撞撞地進來了,一進門就嚷: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尤弈棋扶住他:
“有何怪事?”
火土醉眼惺鬆地看了看尤弈棋,嘿嘿笑起來:
“你還沒睡呢?來來來,陪老頭我再幹上兩杯!”
著,火土就去拖尤弈棋,這時,他突然見到樹下的葉二郎,酒一下子就醒了。
火土走過去看了看葉二郎的屍身,回過頭來沉聲問道:
“出了什麼事?”
這話時,火土好似變了個人,一臉的正色。
安頓好寶音的木仁剛好跨出房門,正迎上火土詢問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打了個突。
尤弈棋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火土,他聽完仰頭看著房頂一言不發。
尤弈棋道:
“我惟一想不通的,是葉二郎為什麼到這來?他明知不是我倆的對手,而且,他千辛萬苦才拿到這同心結,為何又交到我們手中?若是他存心要給我們,當初又何必殺人奪結?”
“噠噠噠”,火土的手指一下下敲擊在桌麵上,尤弈棋和木仁都看著他,一時間,屋內隻有聲聲敲打,再也無人出聲。
木仁突然擊掌大叫道:
“我想到了!這元三郎既是筠竹山莊的人,此事分明與奸情有關。同心結乃女子贈人定情之物,這結定是十方筠贈予元三郎的。元三郎怕慕容世德得知奸情,便下手殺了她。誰知此物落在了鳳手中,他便殺了鳳,其後為掩蓋罪行,更是連殺數人。”
尤弈棋搖頭道:
“不對不對,若是如此,那日河岸上施放暗器的人又是誰?若一切是他所為,鳳大可將此事稟告慕容世德,為夫人報仇。我看殺十方筠的人,一定是山莊裏地位相當重要的人。”
火土不屑地掃了木仁一眼:
“我平日看你像是個聰明人,倒沒想到你頭腦如此不清,難為你做了這些年獄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