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睿依舊滿不在乎的看著她,麵容帶著深深地笑意。
清淺不願意再看他一臉嬉皮笑臉的笑容,遂轉了頭去,快速的走著,“我們現在回去,會被發現嗎?”
清淺還有些不安心,畢竟今晚上出來的太久了,而且又遇見這麼多的麻煩,她的心緒難免有些紛雜錯亂起來。
但是因著不想讓江景睿嘲笑自己,她極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擔心,隻是裝作貌似不經意的問著。
江景睿本來也是個聰明的男子,隻不過是遊手好閑,喜歡流連花叢罷了,他聽到清淺的詢問,眉眼一彎,變成月牙,然後扭頭靠近清淺然後笑道:“嘿嘿,嫂嫂難道是害怕嗎?”
他的聲音忽然靠近清淺的耳朵,清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被嚇了一跳,她急忙扭頭瞪著江景睿。
江景睿看見她忽然扭過了頭,也沒有任何的不快,隻是繼續笑嘻嘻的看著她若有所思的開口道:“嫂嫂剛剛不是挺膽大的嗎?怎麼現在害怕了?”
清淺聽到他的話語,隻是淡淡的撇過眼去掃了他一眼,然後不服氣的道:“我才沒有害怕,隻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哦,隨口問問呀!”江景睿恍然大悟,喃喃自語的說道。
過了半晌,清淺又覺得自己的話語可能不具有說服力,遂又欲蓋彌彰的解釋道:“當然我主要還是為你考慮,今晚上是你帶我出來的,若是被發現了,你覺得你會安然無恙嗎?小叔子帶著嫂子逛青樓,嘖嘖嘖。”清淺貌似極為擔心的看著他。
江景睿聽到她的話語,側頭狐疑的看向她,隻見清淺正在一臉真誠的看著他,才閃著墨黑的眸子,一臉的不相信。
清淺心虛的扭回頭去,然後想到自己已經出來的太久了,不由腳下的步子又加快了幾分,步履生風。
江景睿看她的步子加快了幾分,嘴角了然一笑,然後無奈地搖搖頭,才加快了腳步,追著清淺的步伐。
清淺與江景睿一路無語,不過須臾就到了之前出來的側門,但見那小門依舊安安靜靜的關著,周圍極端安靜,清淺這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隻要回去然後乖乖的回到‘靜安院’,那麼自己此次出來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以後若是再想出來,就不能讓江景睿知道了,江景睿畢竟與江思遠是兄弟,自己和他廝混在一起,百害無一利,當然清淺懷疑此次出來也許就是江思遠暗中授意的結果。
自己還是要多長些心眼,否則最後怎麼死或許都不知道。
清淺這般想著,已經走到了門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嘴角緩緩揚起,勾起一抹笑意,雙手伸出來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扉,邊推清淺還扭著頭對著江景睿低聲道:“快些,快些,我們要趕緊回去,別讓別人發現了!”
清淺一臉笑意,可是身後的江景睿卻隻是緊緊的盯著清淺的方向,然後雙目圓瞪,一臉驚訝難以置信的表情。
清淺看見他的表情,不明所以,她狐疑的扭頭,然後一瞬間雙目圓瞪。
隻見門內一片通明,江思遠坐在輪椅上,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麵容沉靜,他的嘴角淡淡的,臉上的麵具在燈光的照耀下,散出妖冶的紅色,閃著紅色的光芒。
他的麵容看不出喜悲,也看不出歡喜怒氣,他的身旁站著的是一身黑衣的修寒,修寒的麵容還是一如往常,依舊是冰冰冷冷的,毫無感情。
清淺仔細的看去,但見江景睿的身後還跪著兩個身影,清淺的眉頭輕輕蹙起,如今已經是深秋了,又是晚上,氣溫很低,這樣跪著想來對膝蓋會有很大的傷害。
可是就在清淺仔細的看清了兩人的麵容時,她的麵容瞬間改變,地上跪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應該呆在‘靜安院’的斂秋和拂冬。
兩人此刻隻是穿了一件中衣,就那般跪在地上,清淺的麵容瞬間變得慘無血色,她驀地看向正坐在輪椅上的江思遠。
男子悠閑地坐在輪椅上,麵容沉靜,絲毫不受清淺惱怒的目光的影響。
他隻是淡淡的看向清淺,雙眸幽深的好似是一潭深水,一眼望不到底,清淺的心緒錯綜複雜,還夾雜著難以置信。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清淺極力壓製住內心瞬間就要爆發的憤恨,然後問道。
江思遠看著她,沒有立即回她的話,半晌清淺再次開口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你知道現在有多冷嗎?”
“那你呢?”江思遠忽然蹦出三個字,答非所問,風馬牛不相及,清淺被他的問話一驚,竟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隻能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