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開口道歉,帶著幾分愧疚。
清淺待他鬆開了手,沒有理會他的話語,而是將拿起右手揉了揉被他抓疼的胳膊,然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慕容落雪,你剛剛說找我有事,不知到底是什麼事情?”清淺已經知道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遂也不再掩飾,聲音有些不耐的說道。
慕容落雪隻是盯著,鳳眸一眨不眨,半晌就在清淺的眉頭再次蹙起之時,他才吐出幾個字:”一起去看落雪吧!“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風中飄蕩,然後隔了很遠,慢慢的擴散到她的耳朵裏,然後悠悠回蕩,經久不斷。
清淺的眸光一閃,有些疑惑不解,她定定的看著慕容落雪,眼前的男子穿的很是撩人,但是他的語調竟是那般的認真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讓聽得人也不自覺的有些氣悶起來。
“什麼?“清淺半晌之後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吐出了兩個字,滿滿的疑惑和不解。
慕容落雪看著她,沒有任任何生氣的樣子,隻是再次開口重複道:“我們去看落雪吧!“他的聲音這次倒是大了幾分,可是依舊是淡淡的。
清淺的眉毛已經皺了起來,她苦笑了一聲,然後才百思不得其解的開口問道:“恕紅綃愚笨,不知公子此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他自言自語一般,然後轉了轉眼球才繼續若有所思的開口極為認真的說道:“我說我想和你一起去看落雪,宛城西郊的落梅山的落雪,就快了,宛城今年還沒有下雪,不過天氣已經開始變冷了,想來快要下雪了,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落梅山看落雪好嗎?”他的話語平時都很言簡意賅,可是這次卻說了一大段的話,男子的眸子就像是泉水一般清澈。
清淺和他對視著,沒有想到他會忽然提出這種要求,有些不知所措,“我可以拒絕嗎?”
難道她還要再私自逃出來一次嗎?這一次已經讓她頭大了,下次想來不會這般容易了。再說了,下雪有什麼看頭,自己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每年冬天都可以看見下雪,也就不足為奇了。
而且聽他的話語是要去山上看雪了,去山上,那要多冷呀!自己到時候能不能活著回來都讓人懷疑,舍命陪君子的事情她才不幹,雖然慕容落雪看起來應該有錢有權又有顏,但是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下意識裏,她覺得她應該遠離慕容落雪,他並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
“你要拒絕嗎?”他反問道,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失落,悲傷幾乎溢了出來,清淺忽然之間就想答應他。
看著他的目光,清淺極力壓下自己的情感,然後才貌似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道:“並非是我不願意,而是紅綃擔心到時候會有事情,不能赴公子的約,這樣的話豈不是紅綃不守承諾了。紅綃如何能做宵小之輩。”清淺說的句句在理,讓人無法辯駁。
慕容落雪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再次開口道:“你一定要去。”他的聲音篤定而又堅毅,有著讓人難以拒絕的堅定。一時之間清淺竟然沒辦法說出殘忍地拒絕的話語。
準備說出的話語就這般欲言又止的哽在了喉頭,然後沒有說出來。
宿命讓你在一瞬間的猶豫,注定了此生的糾葛,如果她知道以後的事情,那麼清淺當初的當初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他。
優柔寡斷自古以來就是漂泊者的禁忌,亡命天涯的人注定了孤獨一生。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古人誠不欺我!
清淺的內心波濤洶湧,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她盯著眼前的男子,半晌才緩緩的吐出一個字:“好!“
她說好,但是並不代表她會去,畢竟現在的她是以紅綃的身份,所以即便是要應約而去,也不是她水清淺去。
雖然這樣做著實有些對不起紅綃,可是她幫了她的忙,以她的身份答應一件事,想來她也不能有什麼說的了。
慕容落雪聽到她答應的話語,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他的唇形很完美,即便是戴著麵具,可是清淺依舊可以想象到麵具下麵究竟是一張如何絕色的麵容。
弧形優美的嘴唇揚起的淡淡笑容讓人有一瞬間的暈眩,就像是陰沉了許久的天空,然後忽然放晴,有陽光穿破雲層灑下一縷金色的光輝,照耀向大地,可是卻足以讓久不見日的人們有片刻的欣喜和讚歎。
暮雪初晴,日光正好!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一陣響聲,把二人的思緒拉了過來,清淺麵容一變,然後急忙道:“落雪公子,你的要求我也已經答應了,所以現在沒有事的話我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