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頭又開始有些疼了,清淺的眉頭凝了起來,每次想要回憶以前水清淺的記憶時,腦袋都會疼的死去活來,反倒是不去想,偶爾會有些浮光掠影的碎片在腦海之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來。
她還想再接著問到底是什麼承諾,可是卻已經走到了聽雲軒了。
之間院子裏已經亮起了燈,司琴已經在門外等著了,看見她們回來,急忙迎了上來,然後行了禮對著清淺恭敬地道:“大少奶奶,奴婢來推吧!”
“不用了,”清淺卻禮貌的拒絕了她,然後推著江思遠進了屋子。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總是在江思遠的事情上不願意假手於人,或許隻是因為出於對他的同情,或許是其它的,她自己也說不真切。
屋子裏早已經放上了夜明珠,江思遠還真是與眾不同,別人都是用蠟燭,他卻用的夜明珠,倒真是財大氣粗,整個不差錢呀!
明珠高掛,散出明亮的光芒,雖是夜裏,可是聽雲軒裏卻明亮如晝,一眾下人看見她們兩個人進屋,急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跪下行禮。
清淺沒有說話,而是扭頭看向輪椅上的江思遠,隻聽江思遠淡淡吩咐了一聲,“起來吧!該幹什麼接著做去吧!!”
眾人聞言起了身繼續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接著但見早他們一步回來的阿朱才從外麵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丫鬟端著托盤。
清淺有些疑惑,但看清那托盤中的東西才恍然大悟,隻見上麵盛了幾盤菜肴。原來江思遠剛剛吩咐阿朱和修寒回來竟是讓他們二人先來準備飯菜了。他倒是有心了,清淺心中暗暗地想著。
晚上的菜比著中午倒是少了許多,可是對她們兩個人來說也足夠了。清淺本來隻顧著忙斂秋的事情,後來又一直在聽著江思遠講述秋霜的經曆,再後來又是好奇江思遠的話,倒真是把吃飯這件事情給拋到九霄雲外了,現如今才想起來早已過了吃飯的點兒了。
她現在已近餓的饑腸轆轆,前胸貼後背了。
“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江思遠淡淡的吩咐著,然後便滑著輪椅到了桌前。
半晌,沒見清淺跟過來,他又開口涼涼道:“怎麼,你現在還不餓嗎?”
“餓,怎麼不餓!”清淺聞言跑了過去。然後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拿了筷箸就吃了起來,也不管江思遠是不是讓她吃了。
江思遠看見她的樣子,也沒有生氣,隻是有些無奈的開口溫言:“你吃慢點!堂堂的水府二小姐怎麼就像是沒吃過飯似的?“他說著還把自己麵前的菜往她麵前移了移。
清淺嘴裏塞著菜,含含糊糊道:“不是沒吃過飯,是感受過餓肚子的滋味,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餓肚子?“雖然她嘴裏含著飯菜,說話不太清楚,可是江思遠依舊聽清了她的話。
她是水府的二小姐,水相爺夫婦寵這位二小姐天下皆知,怎麼可能餓肚子呢?江思遠麵具下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沉了幾分。
清淺聽到他的詢問,也瞬間明白自己說漏了嘴,急忙噤了聲,老老實實的吃著飯菜,假裝沒有聽見他的疑惑詢問。
江思遠看見他不願意解釋,也不再追問。
他從來都是如此,若是旁人不願意回答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追問不休,可是隻要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管當事人願不願意說,他都有辦法知道最終答案。
所以說不說也無妨,隻不過下人要忙活一些罷了。
二人都不再說話,一時之間,屋子裏隻剩下了清淺吃飯時的聲音以及筷子碰到盤子時發出的清脆撞擊聲,雖然清脆,可是卻一點兒也不悅耳。
江思遠就是在一陣‘當當’聲外加一個女子吃飯時散發出的噪音中皺著眉頭吃完這頓飯的。
水相爺夫婦那般大雅之人怎麼會生出了這般毫無形象可言的女兒,清漪那般優雅的人,縱使她曾經經曆了那些事情,可是性子還是那般文雅大方,舉止得體,可是到底是還沒有對水清淺造成影響。
江思遠默默地想著,有些不解,有些無奈,可是亦有些好奇。
水清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呢!
現在她真的引起了他的興趣。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不管你曾經多麼討厭一個人,可是也會因為一件芝麻大點的小事而又對那個人產生難以想象的興趣。
可是興趣才真的是萬惡的源頭,產生了興趣就想要更加了解,更加了解,要麼就會從喜歡欣賞變為厭惡討厭,要麼則是從厭惡討厭變成喜歡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