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清淺以為江思遠已經被她激怒,不會再打理她之時,他卻忽然開口,“恩!你說的對!她們兩個確實很漂亮!”
“你……”清淺聽到她的話忽然有些氣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惱怒什麼,隻是有些不舒服,畢竟一個男人在自己麵前讚美其她的女人,這總歸是一件讓人不太愉快的事情,盡管他說的是實話!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的矛盾又虛偽,她們口口聲聲說著另一個女人多麼漂亮,多麼有才華,可是當男人在她麵前附和的時候,她們又會不自然的發火憤怒,好像隻能她們說似的,盡管那個男人或許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歡的,甚至也不喜歡自己,但是在一個女人麵前去表揚讚美另一個女人,都是大忌。
清淺壓了壓怒火,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呀!都很漂亮,可是你還是要和我這個醜八怪在一起!很委屈吧?“
“委屈?嗬!你覺得呢?“江思遠卻忽然反問,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就像是夜裏的風一般拂過臉龐,本是悅耳清爽,可是此刻在清淺聽來卻格外刺耳。
清淺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在他的身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陣腹誹,空氣又恢複了寧靜,過了片刻隻聽江思遠淡淡的開口:“你們兩個先回去吩咐一下吧!”
阿朱和修寒急忙回了句:“是”,然後便離開了。
清淺有些不解,定定的看著江思遠,等著他的解釋。
江思遠好似沒有發現她的疑惑,而是淡淡開口:“怎麼?準備讓我自己推著回去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和疑問!可是卻也不生氣。
清淺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推著他繼續往前走去。朦朧的夜光下,清淺看不清江思遠的麵容。隻是看見他的側顏在月色下泛出淡淡的光澤,彼岸花麵具也在月白色的光芒下發出一圈紅色的光暈,兩個人皆是寂靜無言,有夜風蕩了過來,夾雜著絲絲秋海棠的香味,不算甜膩,可是卻極為好聞,恰到好處的香味讓清淺有了幾分精神。
就這般緩步走在夜色裏。她推著他,沒有說話,可是清淺卻覺得此刻的時光是那般的美好,就連心裏都帶著幾分舒爽欣喜,淡看天地,靜聽風月!
這一刻,如果是永恒那麼該有多好,這般想著,清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如夏花初綻,秋月灑下萬頃光輝,彌漫人間!
江思遠卻在此刻忽然回頭,然後女子的笑容就這般毫無預警的展現在了他的麵前。江思遠正欲說什麼,可是此刻也止了聲音,定定的看著清淺。
這樣的笑容,雖不是傾國傾城的容顏,可是卻格外美好,就像是陽光劃破冰層,明月撥開烏雲,讓人心神激蕩!
半晌,清淺才發現江思遠正在回頭看她,她一愣,然後急忙收了笑容,不解道:“你看什麼?”
“看你。“江思遠如實回答,聲音真誠。
清淺一陣無奈:“我知道你在看我,不過你看我幹什麼?“
“你不比她們差!“他答非所問的回著。
清淺不解他的意思,正打算開口詢問,可是江思遠卻先她一步:“秋霜是綰晴的丫鬟。“
“嗯!我知道,你說過了。”清淺聽到她又重複了一遍,以為他是護著江綰,不由有些不爽,遂冷冷的回道。
江思遠扭過頭去不再看她,而是接著道:“秋霜在綰晴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她了,已經跟了許多年了,直到綰晴出嫁,本來綰晴是要帶著她入宮的,可是就在綰晴入宮前她忽然發了高燒,綰晴心疼她,又擔心路上太過勞累,她會受不住,於是就沒有帶她去!後來她就一直呆在了府裏。”頓了頓江思遠又接著開口:“她對晚晴極為忠心,小時候綰晴有一次偷偷溜出府去玩,被幾個男子發現了女兒身,於是便對她起了歹心,綰晴當時小,身邊沒有帶侍衛,隻帶著秋霜一人,秋霜拖著幾個人才讓綰晴有了機會脫身,後來……”
後來怎樣?江思遠沒有說下去,可是清淺卻已然猜了出來,一個女孩子被幾個男人纏住,能怎樣?再說她當時壞了他們的好事,要不殺了她解心頭恨,要不就是侮辱了她!
清淺沒想到那個囂張的丫頭曾經竟然為了主子可以放棄那麼多!
清白在古代對一個女子而言,意味著什麼,她想她還是明白的,封建社會,把清白看得比命都重要,一個清白盡失的女子,會遭受別人怎樣的白眼和惡言,她難以想象,她是如何鼓足勇氣活下來的!
清淺心裏此刻雖然對秋霜有了一些同情,可是不管她曾經遭受了什麼樣的經曆,這般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傷害別人也是不對的,這般想著,她就要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