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深入了解之後,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會吸引上你,或者引起你的反感,可是一旦產生興趣,就注定了彼此會發生一些什麼。
或好或壞,可是這對江思遠和水清淺來說,不管是喜歡還是厭惡都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如果一開始就決定了不在一起,那麼千萬不要對彼此產生興趣,那樣傷人傷己,甚至會死無葬身之地。
吃晚飯,江思遠命人撤了剩下的飯菜。
清淺忽然又想到了今晚到底要如何躲過,總不能讓堂堂江府大少爺每天晚上都睡軟榻吧!
且不說江思遠願不願意,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究竟會引來多大的麻煩,她想都可以想得到。
而且東陵殤已經給了她暗示,讓她速戰速決,如果她還遲遲不行動,夜長夢多,世間拖得越久究竟會發生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她不得而知。
可是東陵殤給她下的毒現在還在身體裏,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作過,但是那也不代表永遠不會發作。
東陵殤那樣的人,從第一眼見麵,清淺就知道他是一個說道做到的人,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幼年就能登基為帝。還能把東陵治理的這般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所以清淺相信他絕對有狠心會對她痛下殺手。
當然,如果她殺了江思遠,東陵殤會不會放了她,她不知道,可是她還是要賭一把。
生命必須要自己去爭取,盡管接過可能會不盡人意,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應該放棄,不是嗎?
畢竟,還有許多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在世間或者,我們又怎麼能讓他們失望呢!
人生從來都是一場不知結局的賭博,賭注就是整個人生,老天給了你一手好牌你不一定可以打贏,但是老天給了你一手爛牌,隻要你不認輸,你也不應真的會輸,籌碼在自己手裏,你不救自己誰也救不了你!
畢竟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把生命和未來放在別人手裏,本身就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清淺本來在知道自己被東陵殤要挾服下毒藥時確實有幾分想要放棄,可是過了這麼久,她已經想通了,她絕對不可以就這般放棄。
天地雖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可是自己卻絕對不可以這般任人宰割,做俎上魚肉。
“那個,今晚睡床吧!“清淺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
江思遠聽到她的話,驀地抬頭看向她,幽深的瞳子就這般與清淺晶亮的眸子撞在一起,清淺一驚,害怕他看出她心中那一些醜陋的想法,她急忙低下了頭,盯著自己的裙子,然後絞著自己的裙擺,不再說話。
良久,隻聽江思遠的聲音帶了幾分戲謔,“我本來就打算誰在床上,這裏是我的屋子,我不睡床上還能睡哪?“
他緩緩地開口,帶著幾分理所當然,好似已經忘了昨天晚上睡在榻上的事情了。
清淺本來隻是開口說一下,但是卻沒想到他會這般說,不僅有些啞然。
“嗬嗬,那個,嗯,你說的確實是,我先去睡覺了!“清淺實在不知要如何回他的話,可是又覺得不回答不太好,遂有些尷尬的打著哈哈。
然後便起身疾步往內室走去,打算快點逃脫這令人尷尬的地方。
江思遠看著她有些急切手足無措的背影,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帶著幾分玩味,幾分不屑,還有幾分疑惑。
東陵殤真的就沒有人了嗎?竟然讓這樣一個丫頭來,還真是出人意料呀!真是有意思,可惜了!
他這樣想著,嘴角的笑容忽的便夾雜了一抹殘忍來,一瞬間便悄然隱匿,當然帶著麵具,又是晚上,讓人看不真切。
不知道剛剛是人花了眼,抑或是真的。
待到看不見了清淺的身影,江思遠才收回了目光,連著嘴角的笑容也斂了下去,不見分毫,隻餘下淡淡的清冷,如水一般,看得人覺得心神一凜。
他淡淡的把目光投到了窗外,明月高掛在夜空中,圓如玉盤,明潤晶瑩。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今晚的月亮比著昨日還要圓,江思遠想著想著便閉上了雙眸,然後微微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雖是這般安安靜靜,悄然無聲。
看起來是那般的安靜自然,可是此刻靠近男子,才會發覺他周身蔓延出的浸人的冷意,就像是冰窟一般,讓人難以想象,幾近死亡。
明月似水,卻衝不淡他滿身的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