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遠的手舉了半天,見清淺沒有接住的打算,他的眉頭已經凝了起來,可是隔著麵具清淺沒有看見。
“阿嚏”就在這時,許是風吹的太久了,清淺竟是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這一下把她的淚花子都打了出來。
她剛剛伸手摸了下鼻頭,就聽見江思遠沉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趕緊穿上!”聲音依然不似剛剛的淡然如風,顯然是已經有些慍怒了。
清淺淡淡的看著他,不想太歲頭上動土,於是伸手一把接過那雪白的外衣,可是卻在不經意間碰上了他的手,依舊冰冷,而且好像比剛才還要冷了幾分!
竟像是在冰窖裏凍過一般,清淺一怔,“你的手好冷,你穿吧!我沒事!”
這般說著清淺已經準備收回手去,可是江思遠卻先她一步抽回了手,冷冷道:“你的廢話也是真的多!”
煩躁的情緒顯而易見,清淺有些不能忍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多事,現在反倒是嫌棄她麻煩了。誰讓他愛演戲呢!
又不是讓他去得個奧斯卡影帝,簡直是不明覺厲!
清淺這般想著,雖然對他的別有居心的關心有些不屑一顧,可是看著江思遠已經隱隱有些不悅了,她也不再推辭,接過那件雪白長衫就披在了身上。
她不是傻子,既然江思遠都不怕生病,她還擔心個毛線呀!再說真是生病了受罪的是自己,這古代醫術不發達,醫療設備落後,真要是有個頭疼感冒,發燒流鼻涕的,萬一翹辮子了自己不是虧大發了。
清淺淡淡的想著,淡淡的看著江思遠一眼,他穿著束腰長衫,此刻好似明月清風般靜靜的端坐在輪椅上,他的麵容在月光下有些朦朧,可是嘴角卻柔和了許多。
嘴唇淡淡的抿著,弧度優美,下頜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如經年墨玉般幽深莫測的眸子清冷如水,此刻泛著泠泠的光芒。
真是一個氣度不凡,令人心馳神往的男人,如果他摘下麵具,恐怕會更加蠱惑人心,令人難以自拔吧!
“那個?你怎麼不回去?”清淺覺得這夜風實在是有些涼,又想著他已經在這裏許久了,便開口問道。
江思遠淡淡啟唇,聲音如明泉映月,“等你!”
什麼?清淺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果真是深藏不露的男人,兩個字就讓她驚得啞口無言了。
等她?這戲未免演的有些過了吧!
還是說這也是他計劃裏的一部分?難道江思遠這樣做就是想讓遠在京城的東陵殤知道他對自己寵愛有加,好讓東陵殤對他放鬆警惕!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怎麼就那麼確定自己所做的一切東陵殤可以知道?還是說,這裏有東陵殤其它的眼線,他所做的一切隻是讓那暗處的人看見,然後再傳給東陵殤!
一定是這樣的,江思遠的能力果真令人驚歎,竟然連她不知道的眼線都知道了,嗬!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想來會很棘手了!
“哎呀,大少爺,您怎麼也沒穿件外衫就出來了?”就在這時不知道剛剛去了何處的阿朱和修寒忽然從一間屋子裏出來。
阿朱驚叫著一路從門口快步走了出來,麵容一片焦急之色,修寒在她後麵走了過來,當看到江思遠沒著外袍之時,麵容迅速一沉,他微微瞥了一眼旁邊的清淺當看清清淺身上的袍子時,眼中狐疑之色驟然驚現。
他定定的盯著清淺,眸子裏森冷如冰的氣息緩緩溢出,好似要凍死她一般。
清淺也不懼怕他的目光,因為她知道江思遠還不會允許他現在就殺了她,所以她也有些憤憤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副關我屁事,是你家主子非要我穿的表情。
那廂阿朱還在絮絮念叨著,江思遠卻淡淡的開口:“無妨!她如何了?”
“她?她是誰?”清淺有些不解,看向江思遠,可是江思遠壓根就沒有打算解決她的疑惑,而是淡淡的看著別處。
阿朱這才扭頭看向清淺,但看見她身上的衣服時,擰著的眉頭才舒展了一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隻聽她回道:“大夫看過了,已經沒有大礙了,大少爺不用擔心!”
“恩!醒過來之後,找個人好好管管,不用擔心綰晴那邊!告訴她若是以後還是這般,下次就不是躺在床上這麼簡單了!”江思遠淡淡的吩咐著。
“是,奴婢知道了!”阿朱說完,抬頭看了看清淺又看了看江思遠試探的問道:“那我們現在回去嗎?”
“回吧!“
“不回。“
江思遠和清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阿朱聽見二人的話,麵容瞬間便是一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