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右手迅疾如電般伸出,一把抓住了清淺的袖子裏緊握成拳的右手,他的手掌很大,指骨修長,竟是把她的小小拳頭緊緊包裹在自己的掌中。
清淺因為沒有吃晚飯,熱量不夠,雙手早就冰涼似水,可是此刻被他握住,清淺才知道什麼是寒冷如冰,他的手真的涼的好像是在冰水裏浸過一般,冷氣從右手直達心髒,瞬間衝向大腦。
清淺一個激靈,驀然又想起右手中的東西,更是一陣冷汗如水般涔涔下流!
“你幹什麼?”清淺大驚之下,就欲抽出拳頭,擺脫他的桎梏!
可是江思遠卻更加用了幾分力氣,淡淡抬頭,“你很冷嗎·?”
“什麼?“
清淺一時沒有聽懂他的話,有些奇怪的反問?他總是和她不在一個頻道。
“你的手很涼!“江思遠解釋道,眼中透出關切。
江思遠,看來她真的不能小瞧了他,居然可以把戲演的這麼逼真,她真要反省一下自己了,身為一個細作,她的演技真的有待提高!
清淺勾起一絲嘲弄的笑意,“是很冷!冰塊擱誰手上,都冷!“
江思遠麵具下的眉毛一挑,然後恍然明白她的意思,右手微微鬆了鬆,清淺趁著間隙急忙用力抽出了拳頭,那張攥在手心的紙條好像是被冷汗浸濕了!
她淡淡的想著,江思遠這是在警告她嗎?
這一拉是有心還是無意,她不得而知!
江思遠真的太過聰明,聰明的讓人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是一個計謀的開始或者是在醞釀著新的計謀!
比如溫暖,其實也是一種計謀,一種迄今為止在清淺的印象裏隻有江思遠可以這般昧著良心做的誠心誠意,幾乎讓人信以為真的計謀!
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殘廢,或許會有比現在還要令人驚歎的能力。
當然現在的他也並沒有因為雙腿殘疾而受任何的影響,依舊果不其然的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看來人太完美果然不好,男人是這樣,女人更是這樣,現在倒是有些慶幸自己的容貌一般了。清淺暗暗地想著。
“我覺得你好像對我有意見?“江思遠直切主題,這點倒是讓清淺沒有想到,她本以為他會繼續和她周旋演戲。
“哦!是嗎?你的感覺出問題了!”清淺還不想明麵上和他真的撕破臉麵,畢竟其實她並不討厭他,反而對他還產生了一種興趣。
她之所以說話刺他,究其原因,她其實是在生自己的悶氣罷了!
東陵殤的暗示來的太過突然,她沒有一點點的心理準備,加上潛意識裏她並不想殺了江思遠,或許像這般偏偏如玉佳公子,加上身有殘疾,總歸會引起女人天生的母性泛濫吧!所以她很鬱悶,很生氣!
氣自己優柔寡斷,母愛泛濫!
她不想殺他,可是她又不得不按照東陵殤的指示來做,再加上斂秋和笙歌的事情,所以此刻的清淺就是一頭被惹怒了瘋狗,逮誰就想咬誰!
很不幸,江思遠剛好成了她發泄的對象。
她本以為江思遠的性子要不和她繼續斡旋,要不大發雷霆,可是顯然她還是不夠懂他!
“是嗎?或許吧!”江思遠不再追問,有些模棱兩可的答道,反倒是讓清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秋夜的風到底是夾了幾分寒意,剛剛隻顧得擔心斂秋,倒不覺得的,現在忽然安靜下來,又因為江思遠剛剛的提醒,清淺也覺得有些冷了。
清淺不由得伸手緊了緊領口,這天真冷,加上旁邊還有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她覺得自己真實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才答應東陵殤那該死的條件。
Md,她不是應該抱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念頭嗎?
到底是人不可以太貪戀溫暖,親情,友情,愛情,但凡和情字沾上點聯係的,碰都不要碰,分分鍾把人虐的萬劫不複!
她這般想的入神之時,眼前忽然伸過來一直修長的手,指骨分明,白皙幹淨,修剪的圓潤而幹淨的指甲此刻泛著一絲紅色,真tm好看的一隻手,比女人的還白皙修長!
令清淺有些不解的是,那隻手此刻正拿了一件白色的外衣,衣角處的彼岸花妖嬈盛開,如火如荼,幾欲燃燒!
“夜裏風大,別染了風寒了!到時你……”江思遠沒有說完的話卻在清淺盯著他時忽然一頓,然後就再沒有說下去!
清淺有些疑惑,他究竟想說什麼?
他的眼中是真實心意的關心又不像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可是應該不是演戲吧!完全沒有必要呀!
所以說,江思遠究竟是想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