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笙上樓來了,我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就隻能站在原地咧著嘴兒衝著他笑。
他沒有說話,隻是牽著我的手,與我一起肩並肩走回了臥室,房門合上了,我們兩個的談話才是安全的。
以前的霍宅是這個樣子,現在仍然是,隻要有裴秀姿在的一天,我們就絕不可能掉以輕心。
“是她給江夫人打的電話?”
霍英笙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先前,我還猜測是不是他把那兩個女人給弄來的,現在看來,是我冤枉了他,也是,他一個大男人,再怎麼不濟,也不會做這種出格的事情。
“霍英笙,你後媽真的好卑鄙,她居然與江夫人聯手,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江夫人如果受了她蠱惑,那以後,我在江家的日子也沒法子過下去了。
“與他離了就成,我這兒是免費的垃圾回收站。”
“切,我才不是垃圾呢,臭美。”
與他交談了兩句,他去書房處理公事了,囑咐我好生休息,等他處理完公事,就帶我回吏海探望江順飛。
我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屋子裏,便給阿嫣打了電話,電話裏,阿嫣給我說,“之之姐,你快點回來吧,你老公醒了,一直嚷嚷著要找你,我根本都攔不住,還把我衣服都抓破了,要不是醫生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我都沒辦法製住他了。”
“嗯,我明天早晨就回來,辛苦你了,阿嫣。”
“沒事,沒事,咱是姐妹,不用這麼客氣的。”
我本以為等霍英笙處理完公事,他就會帶我回吏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等他,內心深處,我就是希望能與他在一起,哪怕是多呆幾個時辰也好,嚴格意義上來講,江夫人受了裴秀姿的蠱惑,如果不是霍英笙及時出現,我真不知道要被她們害成什麼樣子。
我這人做人做事向來是講究恩怨分明的,別人打我一耳光,我恨不得還人家十耳光,別人敬我一尺,我會敬人家一丈。
先前是因為他不可理喻,所以,我才那樣子罵他,現在,好像他也沒那麼討厭了。
可是,我終究是沒有等到霍英笙把我帶回吏海,一夜,把什麼都改變了,僅僅隻是一夜,就顛覆了整個整個世界。
時間有時候想起來,還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一夜,注定是不尋常的夜,一夜,我輾轉難眠,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晚上二點就醒來了,霍英笙明明說去書房處理公事,可是,我摸索著去書房,發現書房的門敞開著,裏麵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到是辦公桌上擺放著無數份被弄碎的文件,隨便撿了一張破碎的紙鑲上,隱隱看到了股市的字眼,心裏‘咯噔’了一下,辦公桌上的電腦,無數條彎曲的綠線不停地晃動著,像無數條在水裏遊動的水蛇,水蛇吐出的毒信子,便是那一連負數字,對股市我雖不了解,可是,我也念過幾天的書,知道那倒負數叫做是股市崩盤,千秋股跌入了穀底。
忽然間,我感到了不妙,一股駭然在我四肢百胲裏亂竄。
霍英笙……我驚呼著跑下了樓,樓下的客廳燈火輝煌,一抹纖細的身影正站在窗前,手裏執著一杯紅酒,聽到了我急促的腳步聲,她走了過來,麵容上帶著說不出來的怪異笑。
“深更半夜的,亂叫什麼呢?”
“膽子小的,當還是鬼來了。”
我沒有搭理她,幾步衝出了霍家客廳,開始拔打著霍英笙的電話,焦灼中,我打了好多遍電話,他一直都沒接,在拔打到18個後,他接了起來,用著軟棉棉的傻啞聲音問,“找我有事?”
“你在哪兒?”我幾乎要哭出來了,夜深人靜的,我終於明白,他之於我所代表的意義。
黑燈瞎火之時,我最希望與他呆在一起。
不是因為霍驁,僅僅隻是因為我的心裏早就住下了他這頭惡魔。
“我看你就是騷,一個人睡不著嗎?”
語氣很淡,淡然得猶如在訴說今日的天氣。直覺告訴我,許多事情變了,一夕間要把什麼都改變,我的愛情,我的男人,我所有的一切全都要傾覆了麼?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夫反擊回去,可是,這個節骨眼兒上,我不敢再說什麼話去刺激他。
“我是騷,我想你,你在哪兒?”
“哈哈,你騷也沒用,我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安慰你了。”
胡話連篇,我怒斥,“你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