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養生會所。”
這幾個字,讓我的心難受到如堵了千萬噸生繡的鋼鐵一般,養生會所,名字聽著多優雅,在風塵中打滾了一年多,我怎麼能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與紅燈區幾乎是沒什麼區別的。
霍英笙,難道說每次出了事,你都要去那種地方找回尊嚴,找回失落的那份悲痛蒼涼感麼?
夜風吹撩起我的秀發,更是吹寒了我的心,攔了一輛的士,向司機報備,“白玉蘭養生會所。”
“那段路?”我不知道。”“小姐,深更半夜的,玩笑不開,你不說哪段路,我怎麼載你去?”
“司機大哥,行行好,這帝都我也不熟悉,反正是最著名類似紅燈區的地方就是了。”“白玉蘭。”司機低頭沉思著,“是三裏屯的那個麼?”
“應該是。”我答得模棱兩可,因為,我的確不知道白玉蘭養生會所在哪兒,司機不再理我,拉開了引摯,車子向前麵駛去,一盞又一盞紅燈從我眼間劃過,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夜遊神些都回家了,在馬路上,能依稀瞧見戴著口罩,身著黃色大褂的清潔工,勤勞而可敬的人們。
終於,蔚藍色的天空下,那在清晨曙光中閃爍的幾個大字“白玉蘭養生會所”,“到了。”見了怔愣,司機不耐地催促。
“好的,司機大哥,多謝。”按表付給了他車資,打開車門,我走出了車廂。
一股冷風向我迎麵撲來,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所以,我就隻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
這期間,當然會被人罵作是神經病,是失心瘋,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我知道霍英笙是故意避著我,一個服務員不忍心我這樣被人罵,或者說,她也想休息吧,快淩晨五點了。
“小姐,你要找的人是霍少麼?”
“是。”“你跟我來。”小姑娘見我帶去了一間頂好的隔音VIP休閑室,裏麵的空間很大,叩響了門,小姑娘衝著我眨了眨眼,“他就在裏麵,我得先走了。”說不定,裏麵的女人,小姑娘是認識的,怕被女人收拾,小姑娘趕緊逃了。
“好。”能把我帶過來已經很不錯了,我怎麼還能讓人家淌這趟洪水呢。
門開了,出現在門邊是一張化著濃妝,打扮得像個妖精似的女人臉孔,她瞥了我一眼,將門大打開,嘴裏刁了一根兒香煙,“找霍少?”“嗯。”她衝著我偏了偏頭,待我進去後,才伸手將門板給合上,然後,幾步走到我前麵去,我悄無聲息地跟在她屁股後麵。
整個屋子裏煙霧繚繞,煙霧中,隱約可以瞧見幾抹人影在晃動,直到與他們的距離隻有一步之遙,我終於看清了躺在軟床上的男人,正躺在床上,與一個光裸身體的女人深深的糾結在一起。
喉嚨口火辣辣地痛,一股子血氣上湧,我不讓它湧出來,而是硬生生吞了回去。
“霍英笙。”我顫魏魏地呼喚著他的名。
“來了?”
他睜開了眼,挑起了眉,煙霧中,細長的桃花眼微眯著,根本讓人摸不著他的喜怒哀樂。
漠視掉心口令人窒息的痛,我說,“霍英笙,我們談談。”
“好。”剝開了在他胸膛上亂摸的女人爪子,穿上了衣服,他走出了房間,我自然也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望著他,不過才分開幾個小時,可是,所有的一切卻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千言萬語,我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說什麼,快點,爺時間金貴的很。”
金貴?這個詞語讓我有些訝然,是與那些個女人纏綿時間金貴麼?
“霍氏是股份是不是出問題了?”我問。
“沒有。”他斬釘截鐵地告訴我。
“我跟了你近兩年了,霍英笙,我把第一次給了你,還為你生下了霍驁,還曾經是你的妻子,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一點的情份了?”
我想聽他說實話,我想對他說,我不是別人,什麼話你都可以給我說,如有困難,不管是多大的困難,我們都可以一起來麵對。
可是,我畢竟太天真,畢竟是涉世不深啊。
“如果不念及半點情份,我會與你糾纏這麼久麼?”為自己點了一根煙,大口大口地吸著,我知道,他在拚命壓抑住自己內心奔騰的情緒。
“但是,你也得明白一點,我霍英笙這輩子,不可能隻擁你一個女人,女人在我心裏,向來視為衣服,即是衣服,就可以隨時更換,江順飛不錯,雖膽小了一點,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會真心待你,宋曉之,回到他身邊去吧,我的世界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