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紛紛揚下,點綴了我如墨的發絲,沾一朵入手心,渲染我綿綿的憂愁。
我沒能在見著斐暘,蘭浞說斐暘已先行回府打點,因皇上的聖旨下的突然,他便走的也突然,至於道別留言什麼的也自是沒有。
我把一杯熱茶端在手上,讓它的熱氣染了我的臉頰,我眯著眼感受那暖暖的吹拂,像極了他的氣息,手一顫,濺出幾滴,染了我素白的裙,我嘟嘟嘴立時嗔怒,“這茶太燙了也,賀芝來給我換一杯”。
賀芝低低頭依言行事。
那一天,我和蘭浞在書房足足呆了一上午,我們的話題卻隻圍繞蘭汐和斐暘,蘭浞說皇上的美意也正是他的美意,皇上贈言,郎才女貌,天做之合,他說他在鬥膽加一句,此乃良緣。
我微微蹙眉不解的問,“為何就是郎才女貌,天做之合,還良緣的?”。
蘭浞收起懶散的樣子,坐端正了一本正經的給我解釋,“我和斐暘本就親厚,如是能在親上加親成為直正的一家人豈不是更好,在往後裏想,我們兩家的血統都這麼優秀,以後的小一輩融合了我們的優良血統豈不是更優秀,所以皇上賜婚是為了他的江山社稷,而我這麼高興是因為皇上也了了我的心願”。
我聽完緩了半天神,才無比不理解的又問一句,“你們都這麼高興了,難到就沒問問斐暘高不高興?”。
蘭浞笑笑,如古潭般的眸又凝上我,直看的我心裏犯怵,我瞪他一眼,他又笑笑才說,“你覺得斐暘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我一下子氣短,沒喝水就嗆的咳嗽起來,平複好情緒我才一臉不屑的說,“斐暘是我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所以任何時候也不能叫他委屈了”。
蘭浞手支額笑笑,“皇上賜婚南國第一將軍的親妹妹,你覺得這還會叫他委屈了?”。
我促狹一笑,“但願他過的不委屈就好”。
蘭浞從椅子上下來,伸手挑起我的下鄂,那樣子由如浮誇子弟在調戲良家婦女,我一萬個不願意,伸出手就打,卻又被他的大手鉗住,在我有些染紅的臉頰上捏一把他才沉聲說,“就算他過的委屈也與你無關,我不管你與他之前有多少回憶,從今天開始我希望你的心裏隻有我一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把我放在第一位,否則會委屈的是我”。
我看著那一雙包含萬千思緒的深眸,我無昔,剛努力的讓自己鎮靜,張口想要解釋一下,蘭浞卻一把把我攬到懷裏把我的頭緊緊按壓在他的心口處,我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又聽著他沉沉的聲音。
“不要說,不要說什麼,我想聽的不是你的解釋,我隻是想要,想要你這半世的吮諾,因為我想給你半世安寧,就是不知你想不想要?”,蘭浞深情的話語縈繞在我的耳邊,久久散不去,可我能做的隻是伏在他的心口繼續聽他那有力的心跳。